「致青,我是夜暝!」本以為早就相逢,誰知卻是足足拖了兩個多月,而自己終究沒有恢複容貌。
只是這次無悲無喜,並沒有多深的難過。
「是你?」許致青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你怎麼來了?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一筆勾銷。你、你還來做什麼?」
此時聽他的語氣如此冷淡,羅夜暝竟然感到一陣輕松釋然,溫言道:「沒什麼,只是許久不見,想見見你罷了。看你仍然安好,我心中歡喜。」
聽得出他語氣的不同,許致青本想轉身離開的腳步不由得停下,向羅夜暝瞧來。
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得出羅夜暝高***身兆***的身軀,年輕的嗓音說不出的悅耳。
許致青的語氣變得和緩了一些,說道:「現在見過了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看到你無恙,我也就放心了。」他彷彿嘆息一般開口,卻不再有當初的執念。
許致青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同,朝他行了一禮:「天色已晚,在下該回去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羅夜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致青能好好活著,即使和另一個人在一起,自己也會感到放心,可是若是聞人昊和別人在一起的話,只怕自己會感到撕心裂肺地痛苦罷。
想到聞人昊時,不由得有些茫然。
雖然和聞人昊沒確定過關系,但他們之間,卻是比夫妻更親密的。
因為體會過這種親近,所以更有種難以容忍割捨的感覺。
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海樣深,或許就是如此。
見過了許致青,羅夜暝心知自己心願已了,不過現在武功失了,沒臉回青竹幫去。
自己中了化功散的毒,只會讓父母擔憂。不如先等星曜回來,兄弟兩人商議過後再說。
雖然心裡傾向於先回獨尊堡和聞人昊相見,但想到自己不告而別,他必定會生氣。
回到客棧後,他便睡了一覺,只是這一覺很是漫長,他似乎夢到了聞人昊,但在夢中,聞人昊的面目卻是看不分明。
聞人昊俊美的容顏他是早就印在心底的,怎麼在夢中卻像是隔了一層紗一般?
他胡思亂想了許久,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地敲門聲。
他只道是自家的幫眾來找他,披了衣裳胡亂穿好,便去開門。
門開啟時,只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紫衫男子,正是聞人昊。
他嚇了一跳,心裡也不知是驚喜還是尷尬,訕訕地道:「你怎麼來啦?」
聞人昊微微一笑,「不迎我進去麼?」
他聲音極為溫柔,俊美無儔的面頰上還帶著令人蕩漾的柔情。
這般的俊美,當真如同天神一般。
羅夜暝呆呆地看他,在忽然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聞人昊微微笑了起來。
羅夜暝這才回過了神,不由得面紅過耳,讓開了一個通道,讓他進去。擦身過時,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薰香氣息,更有種旖旎之感。
他這才發現,聞人昊此時衣飾既低調又華貴,身上是淺灰色葡萄暗紋的紫衫,腰間繫著一塊和闐白玉,頭上戴著一頂白玉冠,冠上的明珠耀眼之極,與他邪魅的風采相得益彰,人也忽然變得氣勢凜然,俊美異常。
羅夜暝愣了一愣,聞人昊這副打扮很是恭謹,想必聞人昊在這金陵中有重要的人物要見,卻也不以為異。
獨尊堡比青竹幫大得多,平日裡肯定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就連青竹幫小小幫派,父親平時也忙得不可開交。
他正要和聞人昊說話,卻見聞人昊笑吟吟地反手關上房門,手臂一伸,扶住了牆,直接將他困在門邊的牆上。
他的衣服本來只是胡亂披著,此時被聞人昊目光注視,不由得神情甚是尷尬,一手抓住衣襟口,一手卻還在扯腰帶,手腳都不像自己的了。
聞人昊忽然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腰,嘴角的笑容微微揚起:「說說,你剛才以為是誰?」他的手指撫摸著羅夜暝露出的鎖骨,指尖探入了衣裳裡面,觸控著他青澀的肌膚。
羅夜暝只覺得喉間幹澀,說不出話,只能著迷地看著聞人昊幽深邪魅的目光,連呼吸也快停止了。
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還以為……以為是店小二。」
聞人昊顯然並沒有在意他的回答,看他緊張的表情,輕聲笑了起來,低頭在他唇間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