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老嬤跪倒在他浴桶邊,霎時紅了眼圈:“並非老奴不為殿下心疼——老奴是看著殿下長大的呀,可如今這樣,殿下得不到夙皇的寵愛,您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雲昔弦嘲諷的笑了,偏過臉不去看她:“我是堂堂元後的嫡子,我的身份有多麼貴重,怎麼可能像那些下賤的東西一樣,毫無尊嚴的被送到男人床上,你若真是看我長大,知道我的脾氣,就不該句句拂我逆鱗——”
他說得怒從心起,緊緊閉上了眼。
大殿裡染著甜香,那香氣馥郁,燻人欲醉,帶著淫靡而曖昧的味道,雲昔弦卻完全沒有享受這薰香的心情,他緊咬著牙,直到牙齒都酸澀了,也沒能壓下去心頭的屈辱和怒意。
他被綁在雕著鳳棲牡丹的宮凳上,身上□,毫無用以蔽體的衣物,這凳子名為春凳,他從前也在宮闈裡聽過,一般用來臨幸罪臣族女,因為恐女子心懷怨恨,趁臨幸之際行刺皇帝,便將其衣衫盡除,赤身露體的綁在凳子上承歡,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遭受這般屈辱,
雲昔弦幾乎咬碎了牙,嬌嫩的手腕肌膚幾乎被繩子磨破,他卻依然不依不饒,定要撕開那繩子才罷休。
“這樣子手腕豈不會受傷?”一個聲音在大殿裡響起來,是個極年輕的聲音,含著從容與調笑,雲昔弦知是夙皇來了,更用力的掙紮開手腕,想要擺脫束縛,嘴裡喊道:“痛,放……放開……”
“想放開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這樣折騰自己。”那人走到他身邊,捧起他被繩子牢牢捆住的手腕,赤身露體被綁在凳子上的屈辱模樣實在不堪,雲昔弦根本不想讓別人看見,卻不敢表現出神志清明的模樣,只是更加激烈的掙紮著。
“好疼……放開!”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那人輕笑。
“壞人——綁我做什麼,放開——”
雲昔弦演得賣力,他裝了這麼多年傻子,早就得心應手,心想這夙朝皇帝總不會委屈自己和一個瘋子歡好,卻聽男人接著道:“不必演了,你且看看我是誰吧,雲公子別來無恙”
雲昔弦到底忍不住訝異,抬頭看了一眼,整個人登時怔在那裡。
“蘇兄?”
“我是夙慕。”夙慕輕笑道。
“原來你是夙朝皇帝。”雲昔弦也笑了,難怪當時為他算命,曾算他有帝王之相,“那一卦說你命裡做不得皇帝,必是奪了別人的帝位——”
“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這事?”夙慕逼近他,用手掩住他的唇。
“蘇兄沒忘記我,我又怎敢忘記蘇兄?”即使被毫無尊嚴綁在凳子上,他看起來神情高作,仍是倨傲矜高的,帶著元後嫡子才有的驕矜,原來如此,夙慕就是蘇牧,難怪他指名要雲霽送嫡出的皇子作為人質,難怪雲霽送來一個痴痴傻傻的瘋子,他卻全然不在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當年雲公子算出蘇某有帝王之相,才讓夙慕今日得了這個皇位,我可是……十分感念啊……”
夙慕哈哈大笑,饒有興致盯著他被綁在春凳上,“當年你我雖都是嫡子,但你是元後所出,我的生母卻是貴妃扶正的,在元後牌位前要行妾禮節,我是繼後所出的嫡子,身份自然比元後嫡子矮了一截,我一直在想,若有一天讓你也陷入屈辱的境地,你會不會感到羞辱憤怒,你臉上那樣高作的表情,你作為元後嫡子的優越,還能不能保留!”
“你真是瘋魔了!”雲昔弦譏諷的笑道,唇邊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夙慕卻毫不在意:“那又如何,你高高在上,矜貴倨傲,是一等一的尊貴人,那又如何,現在不還是被像個奴婢一樣綁在春凳上等我臨幸嗎?”
“啐——”雲昔弦啐了他一口,緊接著就被夙慕狠狠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