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屏風是古董的話,倒也平常。
“月兒!不許胡鬧,快出來!”她呵斥一聲,若是弄壞了,她可賠不起!
“喔!……呀!”月兒剛要出來,卻不小心被屏風下的支撐給絆了一下,砰!……
整個屏風都倒了下來,露出月兒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媽媽……月兒不是故意的……”小妮子有些慌張了。
“還敢狡辯!……”
林墨歌的話剛說出口,便被羽寒的話打斷,“媽媽,你看,好漂亮的畫喔……”
屏風一倒下,便露出後面牆壁上的一幅巨大畫作。
充滿異域風格的雪白房子,天藍色屋頂,紅色小花。
還有,一望無際,碧藍色的大海。
不過此時,藍色的大海卻被染成了金紅。
而在海平面之上,夕陽下緩緩落下。
餘暉,將整個畫面,都染成了一片金紅。
而在整幅畫的正中心,是一個身著白衣,飄飄如仙的女子。
她的身影,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如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只是,原本那漂亮的側顏,卻被一團顏料給生生毀了。
那顏料不偏不斜,剛好將畫上女子的臉給遮擋,從那顏料四濺的程度來看,似乎灑上顏料的人,是承受著相當大的怒火。
饒是如此,在羽寒眼中,這依舊是一幅最漂亮的畫卷。
林墨歌愣住了,心尖狠狠的顫抖著。
這畫上的風景,太過熟悉,熟悉到此生,都無法忘記。
因為在希臘愛琴海的那一場仲夏夜之夢裡,她才徹底的淪陷進他溫柔的陷阱中,無法自拔……
嶽勇說過,這套別墅買來兩年了,那麼……是在她與他從希臘回來後買的麼?
可為何,他卻沒有告訴過她?
為何這幅畫,明明已經畫好了,還要毀了?
雖然現在被毀了的樣子有些遺憾,可是,其餘完好著的地方,仍舊讓她眼眶通紅。
她沒有想到,愛琴海的記憶,不單單只是刻在了她的記憶裡,也同樣,刻在了權簡璃的心裡。
為何,他會將那一刻的景色如此完美的呈現呢?答案只有一個,因為那天的落日,於他來說,同樣震撼……
是因為愛麼?
如果不是因為愛,如果能將這景色記得如此清晰?
是啊,在溫哥華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著愛她。
或許,這愛便是從愛琴海開始的吧?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荒唐。
怎麼可能?他愛的,一直都是蝶兒啊。
他為了蝶兒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又怎麼可能愛她?能畫出這樣一幅畫來,也不過是因為他與羽寒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吧?
“才不漂亮呢,髒兮兮的。”月兒看在眼裡,只覺得是一幅被弄髒了的畫而已。因為她沒有羽寒的細心,自然看不出畫裡真正的意境。
“媽媽,月兒可不可以到外面去玩?”小妮子沒耐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