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有讓慕雁白失望,在後殿有兩個石門,正是適合閉關的所在,慕雁白仔細檢查了四周的環境,遇到危險時候的應對路線以及石門被從外面開啟的機率,得出的結論很滿意。
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把這裡的一切都研究透徹,把安全隱患一一除去,打造成了自己的地盤,甚至連夜晚都測試過,沒有其他意外情況發生,這才滿意離去。
去除一樁心事,心情更好了幾分,想必這個時候西門吹雪已經快到風雲城了,慕雁白加快了速度,大哥說過人是安全的,卻沒說自身的情況,會不會受了傷?
風雲城幾乎所有的客棧都是客滿,慕雁白直接來到弟弟給父母安排的地方,用信鴿給西門吹雪傳信,看著回信上“豐源客棧”四個大字,慕雁白一刻也沒停留。
西門吹雪和慕雁白很少有這樣的分別時刻,何況這次差點死別,雙方明顯都很激動,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人的那一刻,慕雁白臉都白了,能讓西門吹雪大白天躺在床上的傷,絕對不是小傷。
他小心地走過來,手都抖了,用輕的不能再輕的力道,放在西門吹雪身上:“這……這是傷到了哪裡?”
西門吹雪不管那麼多,伸出單手,把人一把拉倒懷裡,兇狠地吻了上來。
“唔……”慕雁白雙手撐著床,不敢亂動,張開口,任他長驅直入,直到兩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才松開,西門吹雪把慕雁白的頭拉到胸口,一下下地撫摸著,手上的觸感是那麼真實而柔軟,熟悉的味道重新充斥鼻息,緊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不用擔心,傷不重。”
看來胸口沒受傷,慕雁白的手終於有了著落,揪住他的前襟,搖了搖:“好了,先放開,我看一下你的傷勢。”
手腕和小腿的骨折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小傷口都結了疤,但那密集度仍然讓慕雁白紅了眼,手指輕輕在那些傷疤上撫摸著:“疼嗎?”
西門吹雪抓住他的手:“早不疼了,就是有點癢。”
“回頭我找師兄要點祛疤的藥。”以前西門吹雪可以稱得上冰肌玉膚,像瑩瑩美玉,他一點也不希望在這塊美玉上留下傷痕。
“也好。”西門吹雪知道,慕雁白口裡的師兄是整個宗門都有名的丹痴嚴庭,那人不但煉丹厲害,對於世俗界的醫術也很在行。
兩人正訴說著離開這些天的境遇,房門被開啟了,玉羅剎手裡小心端著託盤,走了進來,臉上依舊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從緊抿的唇角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怎麼好。
慕雁白皺了皺眉,眼見西門吹雪沒有露出吃驚之色,得出結論,這人應該是和自家大哥一起的,再看西門吹雪的骨折的小腿,恍然,大哥很可能是被這人救了,剛才還板起的臉,頓時緩和下來。
“餓了吧,這是我讓手下做的,特別是骨頭湯,很補,來吃一點。”玉羅剎從進門眼睛就盯著西門吹雪,至於西門吹雪身旁的人,他壓根沒看一眼。
慕雁白尷尬地站起身,這種類似於下馬威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西門吹雪慢慢坐起身,拉住慕雁白的手,在手心裡磨蹭:“雁白,這是玉羅剎,司空摘星曾經說過,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
慕雁白渾身一震,眼睛亮了一下,沖玉羅剎點點頭,至於看不看得到,他就不管了,西方魔教教主,恐怕是陸小鳳故事中最神秘的人物了,現在居然見到個活的,慕雁白心底的好奇心迅速膨脹,忽然想到他的另一層身份,臉上一紅,怎麼有種見家長的感覺,忍不住回身看了西門吹雪,他不會露出馬腳吧?對於讓西門吹雪說謊,慕雁白沒有一點信心。
放下託盤,把裡面的飯菜一碟碟端出來,擺好,這才來到床前,伸手去抱西門吹雪下地。
慕雁白目瞪口呆,他的手還被西門吹雪拉著呢,不是說玉羅剎面冷心狠,冷酷無情嗎,面前這個二十四孝爹爹是怎麼回事?
西門吹雪一擺手:“我的傷已經好了,這就是我愛的人,慕雁白。”例行做完介紹,西門吹雪扶著慕雁白的手,慢慢來到桌前,在床上躺得要發黴了,每日功課已經斷了好幾天,劍法一天不練就生疏,何況隔了這麼些天,可玉羅剎怎麼都不願意他在這種養傷的時候練劍,兩人還曾經因為這事冷戰了幾次,當然,都是西門吹雪單方面冷戰,玉羅剎一點都沒被冷落的樣子,甚至關心更甚,從上藥,吃飯,洗漱幾乎都親力親為。
慕雁白還沒從玉羅剎的身份中回過神,西門吹雪就隨口丟出了另一枚讓他耳鳴的炸彈,我愛的人,我愛的人,我愛的人……
他的耳邊回響著這句話,心中一片空白,果然,對於西門吹雪的直白性格,他不該報任何希望的。
即便在前世開放的世界,對於同性戀依舊不能寬容,更何況現在的世界,平時玩玩還可以,若說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恐怕每個人都會嗤之以鼻,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數千年留下來的傳統,被挑戰,這樣的帽子一旦被戴上,恐怕走到哪兒都會被戳脊梁骨,怪不得剛才玉羅剎的態度那麼冷淡,甚至是不情願,原來大哥已經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