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西門吹雪師兄的住所,這個時間,西門吹雪練劍應該回來了,你在次等候,我去通傳一聲。”
慕雁白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目光落在四周的風景上,不得不說,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但對於一些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來說,人也可以改變環境。
以前的山峰是什麼樣子的,慕雁白不清楚,眼前這座山峰,不用猜,那就是西門吹雪居住的,每一處地方都帶著熟悉的痕跡,比如山腰處開闢的涼亭,花園,梅花林,還有那熟悉的黑白大理石桌椅,和萬梅山莊的精雕細琢不同,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大了一圈,粗獷充滿力度。
看著熟悉的一切,慕雁白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彎,該說西門吹雪是個懷舊的人吶還是會享受的人,不可否認的是,見到熟悉的環境,剛才的陌生感少了很多,心情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雁白……”不等慕雁白上得山來,西門吹雪已經走了下來,他剛練完劍,沐浴之後,身上還帶著清新的水氣,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後背,濕了半邊衣衫。
慕雁白一愣,上前幾步,皺了皺眉,不贊同地拉起西門吹雪的發梢,內息轉了一圈,頭發就幹了:“大哥怎麼這樣子就出來了。”
西門吹雪回過神來,沒什麼表情的臉柔和下來,心中止不住的愉悅:“沐浴的時候,聽說你過來,我有點不相信,走吧,我帶你四處看看,寒雪峰你還是第一次來。”
西門吹雪的興致很高,兩人都難得放鬆,一下午的時間,就在走走聊聊中度過,這座山峰上除了山下的守門弟子,和西門吹雪曾經收的兩個外門弟子,再沒有了其他人。
晚餐很素淨,上面綠的綠,白的白,肉沫都沒見一粒:“嘖嘖,你晚餐就這標準兒?”
“今天晚了,明天我讓他們帶些有肉食回來。”西門吹雪看了看桌上一片素白,手裡的筷子頓了頓。
慕雁白卻皺了皺眉:“我記得以前你雖然挑剔,在莊子裡也是吃肉的,怎麼……”
“兩年前就這樣了,並無不妥。”西門吹雪想了想,皺了皺眉回道,對於自己的改變也很疑惑,他修煉一向勤奮,吃食上的改變,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若不是今日慕雁白說起,還真沒注意到。
慕雁白想的多些,放下筷子,伸手拉過西門吹雪的手腕,一縷內息沿著經脈遊走著:“並沒什麼不適。”
“這下放心了吧!”西門吹雪也鬆了口氣。
慕雁白的眉頭卻沒有松開,西門吹雪的運動量很大,不說早課上每日萬次的揮劍,劍崖練劍的辛苦身影,這樣下來,沒有充足的營養,怎麼能即使補充流失的能量呢?慕雁白百思不得其解,看西門吹雪不在意,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你自己注意到就好,回頭我問問我師父。”
西門吹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夜晚的雪峰,寂靜而沉默
西門吹雪歉意地領著慕雁白來到自己的臥室:“平日這裡沒客人來過,就沒準備客房。”
慕雁白腳步一頓,耳根莫名有點發熱:“晚上打坐也沒關系。”這話倒是不假,三年下來,很多夜晚,他都是打坐過來的,內息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天級,那是一道他渴望已久的門檻,想看看門檻那邊是怎樣的風景。
西門吹雪回身,目光深沉,張開雙臂摟住少年,那雙以往沒什麼情緒的目光中溢滿情誼:“三年了,那件事你想的怎麼樣?”
當年的漂亮少年已經長開,五官更加精緻美好,個子長高了不少,已經到他的鼻子了,身姿挺拔,細腰翹臀,肌膚如玉,笑起來更加招人,可兩人之間的感情卻沒有絲毫進展,三年來,彼此的聯系極少,可這人真的以為他可以一直逃避下去嗎?西門吹雪的手徐徐下滑,來回撫摸著。
慕雁白還沉浸在西門吹雪突然的提問中,那件事?什麼事,茫然的眼神接觸到那雙炙熱的眸子,一切都明瞭了。
此刻才感受到身上的不對勁,張口欲阻止,卻被壓下來的吻堵了回去,壓抑,粗魯,狂野,迫不及待,總之這是個不怎麼溫柔的吻。
慕雁白覺得口腔被吮的發麻,,唇上帶著微微的刺痛,肯定破皮了,手下意識想推開,一抬眼,卻看到一雙慾念叢生的眸子,一瞬間,他愣住了,他一直以為不可能在那樣冷清的眸子裡看到慾念這種東西,原來是他錯了,他一直沒有把角色轉變過來,以前那個無情的形象深入人心十幾年,太深刻,以至於他忘了,那是書,而現在看到的是生活中的人,是人都會有感情,這人也不能例外,自己就是那個引他墜入凡塵的人嗎?
一瞬間,慕雁白心中充滿了虛榮的自豪和莫名其妙的甜蜜,還有淡淡的驚懼……他真的要去愛上一個男人嗎,即便這個男人的名字叫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