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嬌和張青羽暫時放了心,兩人再次上路,對於劍意,兩人都很新奇,之前對上葉冷,西門吹雪第一次運用,不管手法還是方式都很生疏,一路上,兩人邊討論,邊改進,十幾天下來,對於劍意的理解,多了不少。
“我的劍意很純粹,就是犀利的攻擊,你不同,多變,效果也很奇怪。”西門吹雪頓了頓,謹慎說道:“咱們對於這些瞭解不多,我認為,既然你的劍意還不曾暴露,不如就此隱藏比較好,我的可以先放出去試下水,一則看看風雲劍宗的反應,藉此判斷劍意在宗門的地位,再則,可以詳細瞭解劍意,比我們直白地拿到人前好,你怎麼看?”
慕雁白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我總覺得我的劍意不太一樣,冒然拿出來會惹出麻煩。”
西門吹雪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慕雁白強忍住躲開的沖動,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可從沒當你是小孩子。”西門吹雪低頭,對上慕雁白的目光,笑得意味深長。
慕雁白身體一僵,摸了摸鼻子,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吧,怎麼會覺得西門的目光有些壓抑的灼熱。
躍馬澗外
梁塵揹著手,站得筆直,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師兄,二師兄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柳憐兒擔憂地說,以前葉冷一直圍著她轉時不覺得,這次歷練一直沒見蹤影,她有點不自在,好像多年的習慣被打破,渾身不舒服。
梁塵收回目光:“還有誰沒有到?”
“記名弟子林嬌,張青羽,這兩人感情不錯,應該是在一起的。”柳憐兒拿出記載的玉簡,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這次歷練,發出訊號求救的只有兩人,一個求救及時,倖免於難,另一人則距離較遠,救援的師弟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咽氣了,沒救回來,其他沒求救的弟子狀況不清。”
梁塵只是瞭解地點點頭,這些情況歷來都會發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而且這些也不是他最關心的,來到風雲劍宗已經八年,修為更是到了瓶頸,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但想到身上背負的任務,頭隱隱作痛,當初真不該頭腦發熱之下接了這個任務。
一月之期將近,歷練弟子逐漸回歸,慕雁白和西門吹雪趕到的時候,十個人,除了意外死亡的那個倒黴鬼,其他人基本到齊,靈獸腦袋的任務基本都能完成,但從裡面出來,基本人人帶傷,其中以莫言的傷勢最為嚴重,他傷了拿劍的右手,而且是筋骨盡斷。
慕雁白看到的時候,他的手腕耷拉著,盡管已經簡單包紮過,依舊無精打採,整個人都顯得頹廢暮沉,冉星雲在一旁陪著,一直陽光的臉上,冷凝肅然,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了,連看到慕雁白和西門吹雪的時候,也僅僅是抿了抿嘴,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跟大師兄報備之後,慕雁白來到莫言身邊,拉過他的右手,皺著眉檢查了一番:“說說經過吧,怎麼回事?”
冉星雲在一剎那,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悔恨和疼痛,緊握拳頭,全身顫抖,嘶啞著聲音,黯然道:“為了救我!”
是他的天真,不分場合的善良不謹慎害了莫言,每一次擋在他身前,把他護在懷中的人,都是他,事後卻從沒有半點埋怨,默默付出,從不開口要求回報,甚至連抱怨一下都不曾,而他也一直享受著這種愛護。直到這次歷練,對於每一個劍客來說,用劍的右手甚至比其生命更加重要。
而莫言為了他,廢了。
這些天來,他心中的自我厭棄從未停止過,莫言把痛苦都藏了起來,甚至還會用那種寂寥的聲音安慰他,心中的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看到慕雁白和西門吹雪的那一刻,他委屈的想哭,但他知道他沒資格,不想再連累朋友,默默收起眼淚,莫言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為什麼還要自怨自艾,他要想辦法治好莫言的手腕,讓他重新拿起劍。
“回頭我去問問師父有沒有接筋續脈的丹藥,不用擔心,應該沒事。”慕雁白記得,曾經聽說過一種藥膏,有這種效果,但因為材料中有一味靈藥太過貴重,做出來不劃算,都沒什麼人做。
這時關林走了過來:“藥典中曾記錄過一種藥膏,做法簡單,只是材料中有一味藥材比較難尋,若是師弟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找找看。”
“多謝師兄。”慕雁白挺高興,他對莫言的印象一直很好,此刻眼看一直目光堅毅的青年變得面色灰敗,暮氣沉沉,心中也不好受,想埋怨冉星雲太天真,害的莫言,卻見冉星雲那副愧疚要死的樣子,說不出口,畢竟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外人,也沒說教的立場,經歷了此事,想必以後冉星雲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大工夫,關林已經找到了那個名叫紫晶斷續膏的藥方,煉制方法很簡單,連丹藥都算不上,自然沒什麼難的,但其中的一味主材紫晶花卻不容易找到,但這已經讓冉星雲欣喜若狂,好似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連莫言一向沉默的臉上都露出一抹笑容。
“莫言你放心,我馬上就讓我父親去尋找紫晶花,一定盡快找到送來的,雁白,還要麻煩你幫忙煉制紫晶斷續膏。”
慕雁白爽快地答應下來,只要材料湊齊,煉制只是時間問題。
問題得到解決,凝重壓抑的氣氛終於好了些,這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眾人抬頭望去,兩個急速奔跑的身影,正逐漸接近,身上的衣服幾乎成了布條,□的手臂上,布滿了傷痕,主人卻沒有絲毫理會:“大師兄……嗚嗚……二師兄……二師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