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白和西門吹雪忙把人扒出來,此刻的莫言只能有慘不忍睹來形容,而他懷中還有一個暈過去的冉星雲,莫言把冉星雲護的很好,至少他的臉被護在懷中,還是白色的,至於衣服和頭發,還是別奢望了。
“謝謝!”莫言小心把冉星雲放到地上,來到河邊,用破碎的衣服把冉星雲擦拭幹淨,這才轉身收拾自己。
西門吹雪走了過來,搭上冉星雲的手腕,迎上莫言帶著幾分警惕的目光,涼涼說道:“只是暈了過去,沒有大礙,你身上的傷口再不處理的話,可能會死。”
莫言強撐著一口氣,頓時散了。
慕雁白好笑地搖了搖頭,大哥就是嘴巴毒,心果然是好的。
兩人忙乎半晌,才算給兩個傷好包紮了傷口,冉星雲緩緩睜開了眼睛,腦中那恐怖的一幕再次回放,突如其來的光圈與身體碰撞的瞬間,一個身影用擋了下來:“莫言……”
噌的坐起身,打量左右,一眼就看到趴在他身邊,一身悽慘的莫言,顫抖著手指,輕輕放在鼻息下,還好,有呼吸。
“他受了很重的傷,好在不危及性命,養幾天就好。”慕雁白手裡提著一隻野兔,從外面走了進來,笑了笑說道。
“厲飛和陸曼曼呢?”
慕雁白熟練地刷去野兔身上的皮,眼皮也不抬:“不知道,莫言醒來,你問他好了。”
冉星雲再不開口,起身出了帳篷,這是慕雁白新搭建的,他們新找了挨著河邊的地方,西門吹雪在外面生火,慕雁白拿著處理好的野兔遞了過去。
冉星雲並沒有受很重的傷,他是昨晚被震暈的,之後被莫言抱在懷裡逃跑,傷害幾乎都在莫言身上。
跑到原來的地方找了一圈,除了燒焦的土地,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慕雁白的黑衣。
嘆息一聲,想來那二人已經兇多吉少了,昨晚莫言帶著一個人都差點掛了,更不可能顧忌另外兩人,畢竟是一直跟在身邊的人,冉星雲心中有一剎那的難過。
轉身離開,回到帳篷,他沒有時間傷心,莫言為了他還身受重傷,而且他們還在趕回宗門的途中,他不能放棄,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你們走吧,我會照顧莫言的。”冉星雲手裡端著小木桶,裡面是從河裡打的水,木桶是慕雁白做的,砍了大樹,切成一截一截,把中間直接挖空。
他把手裡洗幹淨的破布沁入水裡,打濕,輕輕放在莫言的額頭,莫言在發燒,嚴重的內傷和沒有及時處理的外傷,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那口氣鬆了之後,再也沒清醒過來。
慕雁白知道,現在是緊要關頭,他們距離風雲劍宗還有一小段距離,時間還很充裕,回身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再等兩天吧,若是兩天之後,莫言還不清醒,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冉星雲低著頭,聲音哽咽:“謝謝!”
慕雁白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帳篷,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抬頭默默望著半空,就是在哪裡,兩個人隨意一揮,下面跑的慢的人就沒了。
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那個噩夢般的光圈,讓他對於所在的世界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這裡沒有約束力強大的法律,只要有實力,只要有了實力……
幾天的奔波往往把體內的內息消耗幹淨,再恢複,這樣往返,疲憊如影隨形,這時修煉起來,效果也是顯著的,內息的流動更加精純順暢,連經脈都寬闊了幾分,再看內息,慕雁白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比之前測試的時候,強大了許多,看起來起碼有地級二層的修為。
果然,逆境才是修煉的最佳環境。
不知不覺,慕雁白已經修煉了六個時辰,期間,沒有人來打擾,冉星雲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莫言身上,西門吹雪則一直望著手裡的那把烏鞘長劍,恨不能盯出朵花來。
慕雁白一醒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哥那副呆呆的樣子,見過溫和的西門吹雪,冷漠的西門吹雪,暴怒的西門吹雪,就是沒見過發呆的西門吹雪,慕雁白眨著眼,湊了過來,好想有個相機,這一幕,太難得了有木有。
空洞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神采重新回到身上,西門吹雪一抬頭,正對上少年好奇的明亮目光,挑了挑眉:“怎麼了?”
“大哥在想什麼,那麼……可愛?”慕雁白嘿嘿一笑,趕緊跳到安全距離。
西門吹雪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臉頓時黑了。
一天之後,莫言醒了過來,幾人都鬆了口氣,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慕雁白也不願意做出丟下隊友的事,雖然幾人算不上真正的隊友。
休息了一天之後,四人再次上路。
莫言的傷好的很快,內傷還需要好好調養,短期內不能動用內力,速度慢了下來,漸漸地,後面有人趕了上來,西門吹雪和慕雁白可沒有什麼聖父觀念,他們的衣服食物全都被燒成了灰灰,不想辦法,只能忍凍挨餓,因此兩人的手毫無負擔地伸向其他歷練弟子。
好言好語自然沒人搭理,看到他們四個人的慘樣,不少人幸災樂禍的嘲笑幾句,心底僅剩的那點愧疚,立刻煙消雲散,渣渣都不剩。
冉星雲出手毫不留情,為了自己,為了救自己的莫言,相遇的幾人都快哭了,很不能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叫你嘴賤。
最後拿了別人的衣服,走到這裡,食物都沒餘下多少,四人倒是沒趕盡殺絕,給幾人留了一點。
經過這次行動,四人的感情發生了那麼一點變化,親近了很多,冉星雲也不再是刻意拉近彼此的距離,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年齡比他小的慕雁白,還是看不出深淺的西門吹雪,都不是簡單人物,若無必要,還是不得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