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兩人交手,白珍倉促應戰,還要顧及慕雁白,自然沒有全力以赴,而現在,有孟超然等護衛包圍,慕雁白暫時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對付面前這個沒有進入地級的青年,她充滿了信心。
“今天就讓你看看人級和地級的差距吧。”
一聲脆響,白珍手裡多了一柄銀色長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隨著內息湧動,一道淺藍色劍刃從長劍中沖出,帶著冰冷的寒風,直刺西門咽喉。
西門吹雪長發飄揚,看著手中的劍,目光深情而專注,手裡拿的似乎不是一把劍,而是整個世界。
突然他動了,同時腦袋一偏,一股冷風從耳邊吹過,手中的劍也遞了出去,他的動作簡單而有效,所有的一切都只服務於一個字,快,比剛才那把無形劍刃更快……
白珍在劍刃落空的同時,又兩只劍刃凝聚而成,一隻刺向西門胸口,一隻刺向丹田,不管那一劍,只要刺中了,西門逃不掉落敗的下場。
身在空中,西門吹雪手指輕彈,一股小了很多的氣流噴湧而出,消耗著劍刃的能量,只有能量耗光,劍刃才有可能停下來。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劍有一瞬間的凝滯,時間雖然短暫,對於高手來說,足夠了,白珍冷笑一聲,長劍再次一挑,一股無形氣流化為半刃,直劈西門前胸。同時,身體一轉,躲過襲擊的劍尖。
慕雁白看得目眩神迷,這才是高手啊,不過看樣子西門在被人壓著打,這樣下去,情況不妙,握了握手中的鐵劍,西門可是為了救他而來,現在居然是西門在拼命,而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慕雁白很憋屈,四周掃了一眼,大多護衛都全神貫注盯著打鬥的兩人,這可是一個學習的大好機會。
只有孟超凡,一直緊緊盯著慕雁白,生怕他偷偷跑了。
別說,慕雁白還真動過這個想法,可惜,孟超凡盯得太緊:“孟隊長不看著你家小姐,盯著我做什麼?”
“你是小姐的心頭寶,我自然要看好了,萬一出點意外,我可再拿不出另外一個慕雁白。”孟超凡眸子裡閃過一絲譏笑。
慕雁白臉色一沉,當初要不是這家夥搗亂,這邊的慕雁白還繼續當著宅男,而他說不準正摟著美女洞房呢,都是這家夥的錯。
“您這隊長的位置大概也是討好三小姐得的吧,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才當上個隊長,什麼地級,我看就是狗屎,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您這般無恥的。”
“你……哼,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逃跑不成的慕公子,我想小姐再大度,也不會容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住在珍園。”
慕雁白正想反擊,卻見場上突然發出一聲炸響,兩個身影各退到了場地邊緣,西門吹雪捂著胸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冰冷的臉色,更加蒼白,眸子裡卻有種酣暢淋漓的舒爽之色。
慕雁白暗罵一聲戰鬥狂,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對面的白珍也不好受,原本肩膀就受了傷,加上這次的創傷,她只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五髒幾乎移位。
原本以為地級殺死一個人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這麼堅韌頑強的人,而且已經能發出纖細的劍芒,假以時日,進入地級,不成問題,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在白邙城卻絲毫不出名,難道是外地勢力來的?想到這裡,白珍的神色又凝重幾分,馬上就要進行各城之間的資源分配賽了,偏偏這時候,冒出這麼個古怪人物來,讓白珍不得不慎重。
孟超凡帶著人呼啦一聲圍了上來,西門吹雪的目光緊緊盯著白珍,一言不合,擒住這個女人,他們還有離開的希望。
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小姐……”
“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只是她的目光緊緊盯著一臉緊張的慕雁白,嘴角露出一縷苦澀之意,到了這個時候,你連回頭看一眼,都不願意嗎?
慕雁白聽了白珍的話,心頭一喜,對這個女人升起幾分敬重,不管她的生活作風如何,起碼做到了言出必行。
沖白珍感激地點了點頭,扶著西門吹雪,直接離開了珍園。
“你怎麼樣,堅持得住嗎?”
西門吹雪擦去嘴角的血色,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丸,放進了口中,手搭在慕雁白肩上,把身上的重量盡量交給他:“受了點內傷,不要緊,你的父母和弟弟都安排好了,你要去找他們嗎?”
慕雁白毅然搖頭:“我不確定白珍會不會後悔,或者身後會不會有人跟蹤,還是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事情平息了,再尋他們。”
對於少年的謹慎,西門吹雪投以贊賞的目光:“出來很久了,我要回家一趟。”
慕雁白眸子裡閃過一絲迷茫,家,他已經沒有家了,出於謹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沒有做好去見這個身體親人的準備。
“你有什麼打算?”西門吹雪沒有錯過少年眼中的迷茫。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去躍龍森林躲幾天看看。”
“我們正好同路,一起吧。”西門吹雪看似隨意地道。
慕雁白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