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傳聞中哪位三小姐的嗜好,慕雁白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蒼白,無助地咬了咬牙,他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熟讀詩書的他是絕對不會忍受這種羞辱的。
房間內,慕雁白僵硬地倒在床上,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
門口護衛向房內瞅了瞅,這才向前幾步,小心走到孟隊長身邊:”隊長,三小姐也快到了,你看是不是解開那小子身上的禁制?”
孟隊長皺了皺眉,大步來到門口,卻看到那一身潔白絲綢的俊美少年,此刻奄奄一息地歪在床上,虛弱地喘息著,眼睛緊閉,面色慘然,孟隊長大驚:“還愣著做什麼,去解開他身上的禁制,端碗參湯來,好好的喜事,若是出了意外,惹怒了三小姐,別說討賞,連小命都難保。”
兩個護衛想到自家小姐的脾氣,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慌忙小跑著忙碌起來。
心中明白,這少年若是得小姐的寵,記恨他們今日所為,那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慕雁白被餵了參湯,蒼白的臉色紅潤了幾分,眼中的絕望卻更深了,以他人級二重的修為,別說跑出珍園,恐怕連這個房門都跑不出去,聽著門口的談話聲,嘴角露出一縷苦笑,眼中的無助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赴死的決然。
“父親,雁白錯了,亂世之中,最無用的果然是書生,而我卻不專心修煉,去讀什麼詩書,不但保不住自己的性命,還累及家人,小濤,父親母親以後就交給你了,是哥哥糊塗,沒盡到做兒子的義務,做大哥的責任……”慕雁白心頭亂糟糟的,最終只剩下悔恨,還有對家人的不捨和擔憂。
他顫抖著雙手,攏了攏散亂的長發。
慕家
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傻愣愣坐在院子裡,倒塌一半的院門被推開了“娘,我們回來了!”
遠遠傳來的聲音,讓婦人一怔,倏地反應過來,噌地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揪住進了院子的壯碩少年“小濤啊,你哥被抓走了,怎麼辦,娘該怎麼辦?”
少年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中年男人扔了手裡的袋子,一把掐住婦人的肩膀:“月霞,究竟是怎麼回事,雁白被誰抓走了?”
“是天殺的城主府的護衛隊,說三小姐看上了雁白,這可怎麼辦,那孩子……那孩子……”想起城裡的傳聞,黃月霞渾身顫抖,越發哭得絕望。
“我去找他們拼了。”慕雁濤抽出背後的長刀,呼呼喘著粗氣,就要往門外跑。
“站住,你去送死啊!”慕天河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哥……”想起自家大哥的性子,慕雁濤臉上焦急更甚。
慕天河慢慢蹲在院子裡,輕輕嘆了口氣:“小濤,家裡只有你了。”
慕雁濤臉色一變,不敢置通道:“爹,你,你真的不管大哥的死活了?”
“管?我們要怎麼管,城主府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難道我們一家的性命要因為他一個人,全部葬送,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慕天河這一瞬間似乎老了十幾歲,額頭的皺紋更深了幾分,臉上一片青白,那是他的親兒子啊,就這麼舍棄了,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心中的滋味……
可有什麼辦法,城主府他們得罪不起,三小姐他們更是惹不得,不說勢力,就三小姐本身的修為,都不是他們能碰的。
只能怪雁白的命不好。
此刻院外站著的鄰居也議論紛紛,目光中的同情之色甚濃。
“慕大叔,怎麼回事?”一身白衣的青年皺著眉頭來到院中。
微微低著頭,慕天河悄悄擦去眼角的水漬,這才抬起頭:“西門小哥,真是對不住了,本來還打算帶你熟悉一下白邙城,可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小哥還是趕緊走吧!”
慕雁濤卻覺得眼前一亮,一陣風般竄到青年身邊,揪住他的衣袖,泣聲道:“西門大哥,你救救我哥哥吧,他被城主府的三小姐抓走了,你不知道,那個三小姐生性風流,愛好美少年,我大哥的性情又倔強,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去晚了,我哥哥恐怕……”
自家哥哥一直不喜歡修煉,卻愛書成痴,長相俊美,加上身上那股淡雅文靜的氣息,定然不會被那個三小姐放過的,慕雁濤的心裡急得幾乎要著火。
白衣青年俊臉一寒,“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這白衣青年是慕天河狩獵的時候,在躍龍森林中遇到的,據說迷了路,好心的慕家父子這才把人帶到了白邙城,誰知家中卻出了這種事,一路上,這位自稱西門吹雪的青年輕松掃清了攔路的野獸,據慕天河估計,此人的修為至少在人級九層,只差一步,內力外放,達到地級,在這個年紀,達到這種修為的人物,絕對可以稱之為天才,即使出身城主府的三小姐白珍,也不過如此。
這樣的人物,慕家父子自然是要交好的,可惜現在他們沒有了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