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夠了?”清冷的女聲帶著顫音。
淮安撓了撓頭,沒搞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是個女人,喝沒喝夠關他什麼事情,念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就不和這個女人計較了。
按照自己腦子裡面的記憶,從這裡離開了又蹲到了另一個地方,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女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宋淮安,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淮安身子一頓,多久沒有人連名帶姓的叫過他了。
對了,十年了。
這麼質問他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淮安聲音嘶啞,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不想讓自己這副鬼樣子被她看見,“澤芝啊,好久不見吶……”
誰知道對方比他預想中的反應還要激烈幾分,孟澤芝呵呵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那種梨花帶雨的姿態,而是那種偏激瘋狂。
“一句好久不見就能夠抵擋這麼多年來你聲不吭的走了嗎?到現在你都不捨得給我一句解釋,是不是在你的心裡面,我只是一個玩物?還是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過心上,我對於你來說究竟算什麼?”她一聲聲的逼問著他,非得讓他給自己一個答案,實在是不甘心。
十年或許只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咋一眨眼睛就過了。可是誰知道她這個十年到底有多麼的難熬。
從一個農家女被人嘲笑,到最後嫁入豪門步步艱辛。
是她貪圖榮華富貴嗎?
舒家舒景,那個金尊玉貴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少爺,能夠為了她這麼一個女人做到不惜和家族決裂,寧可帶著她浪跡天涯,也不想她一個人拋下,就是憑著一點,才將她的心慢慢的擊垮。
而舒景也做到了當時自己所承諾的,這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也只喜歡她一個女人。
這一點是多少男人都比的上的,更何況他是出生在這樣家族裡的男子。
舒家男子不像其他書香世家要求四十無子方納妾,看看舒家三爺就知道了,房裡面都不知道有幾個婢女抬了姨娘。
就光憑這個,也足夠讓她動心了。
宋淮安啊,這個從她十三歲就開始記掛的男人,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這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等有時間我會找個日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今天這麼多人,人多眼雜的,看到咱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好,你現在應該也嫁人了吧。”他擔心她的聲譽受損,對她的影響不好。
孟澤芝擦幹眼淚,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話而退縮,“是啊,我已經嫁人了,被人看見又怎麼樣,你還怕被人看見嗎?我今天只是想問你要一個答案。”
十年前你到底有怎樣的苦衷才會不辭而別,還是好好的給她解釋,也不會怪他的呀。
十年的時間裡對他的心思慢慢的從愛變成了恨,又慢慢地淡忘了。
可能,現在剩下的就是不甘心了吧。
“那個時候是我太意氣用事了,本來是想和家族他們妥協之後來帶你走的,可是中途出了一點小意外,被仇家抓走了就在牢房裡面關了十年了,我現在這個鬼樣子也不值得你操什麼心了,你快點回去吧。”別看他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的,可是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波濤洶湧,他不想再破壞她的生活了。
她是個好姑娘,是自己耽誤了她,不要求她能夠原諒,自己只是希望從此以後她都能夠好好的,他就知足了。
孟澤芝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也沒有繼續再執著下去,正如他所說的,她現在已經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
從此以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
那個在自己心裡面藏了十幾年的東西就這麼一下子被扯斷了,不痛不癢不牽強,真的沒有這麼難受。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看來她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吧,就周圍都沒有人,想必他已經把人全部都遣散走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質問自己一句,只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冷。
舒景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裡,握著她的手幫她把手給捂暖。
“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孟澤芝泣不成聲。
“因為,你是我心愛的人啊,怎麼捨得讓你受委屈,走吧,去找妙妙我們回家。”舒景笑了笑,這麼多年的感情他相信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