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蹭了蹭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塊布條,掏出藥丸來碾碎敷到兔子的腿上,止住了它流血的傷口,給它包紮了一下,將它放了出去。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那些黑衣人沒有道理還沒有追上來啊,除非是他們發現了那條路線,追著羅大哥他們去了。
顧畫蕊心裡慌慌的,不自覺的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跳動的速度很快,就在他腳步剛邁出半步,就隱隱約約聽到了聲音,她又收回了步子。
“七哥,那個臭娘們兒可真陰,讓我們在那裡睡了一覺,這天氣還怪冷的呢,萬一受寒了怎麼辦。”稚氣未脫的少年不滿的嘟起嘴巴來。
幸七突然很想堵住他的嘴巴,這小子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還這麼念念叨叨,回去之後自會有人收拾他的。
不遠處佈置的陷阱,果不其然,他們在那前面停住了腳步,似乎是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過去。
幸十一笑出了潔白的牙齒,得意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是石珠往陷阱裡面一丟,空地也試探了一番,將她所佈置出來的,全部都給展現出來。
他對於陷阱什麼的研究的比較徹底,這點小事還難不住他,小少年仰著一張臉,眼巴巴地看著幸七,等著他來誇獎。
幸七揉了揉他那雜碎的頭發,哄道:“小十一很厲害的,沒有比小十一更聰明的孩子了。”
孩子兩個字小少年很炸毛,他明明已經很大了好吧,怎麼是個人都要說他是個小孩子。
躲在那裡的顧畫蕊差點破功笑出聲,這倆人真逗!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巡邏了一圈,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顧畫蕊緊繃的神經沒有鬆懈下來,下一刻的事情誰都不能保證,得先做好充分的準備以及預防。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她手腳痠痛又冷又餓,差不多是晚上了,摸出了懷裡那半塊餅,食之無味的嚼著嚥下去,吃了兩口又重新放起來。
她所需要的是補充體力,跟那兩人打拉鋸戰,誰先忍不住誰就輸了,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來跟他們耗到底。
幸七自然是沒有這麼快離開這裡,此時此刻他還在烤著剛剛捕捉到的野兔子呢,從那兔子腿上的布條,他就分析出來了顧畫蕊一定在這裡,還沒有逃出去。
天大地大,不過吃飯最大,吃飯最重要。
“七哥你太壞了太殘忍了,這麼可愛的小兔子你居然狠得下心把它烤著吃。”少年幸十一的小脾氣又來了。
幸七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轉動著手上香味散發出來烤的金黃脆嫩的兔子,涼嗖嗖的來一句,“哦?是嗎?那這個我一個人吃就夠了,你就自己找點野果子去充饑吧。”
少年梗著的脖子頓時焉了,心裡嘆著氣,不應該跟著七哥的,還是九哥靠譜一點。
幸十一是他從小帶大的,他心裡有什麼花花腸子,他會不知道嗎?
他撿回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哪裡能胳膊肘往外拐,看來回去之後再給他講一講家規了。
由於生長環境的問題,幸十一很少跟著他們出來出任務,這十個男人用自己共同的方式守護著這個最小的人兒,他或許還不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他或許還沒有真正的經歷過那些事情。
十個男人手上沾滿了無以計數的鮮血,或許這個小少年是他們唯一的救贖,他們將自己心裡最柔軟的一塊地方留給了這個,他們十個人共同帶大的小十一。
幸七扯下了兔子上最肥的一塊地方給他,自己坐在一邊吃著兔腿,小少年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沒骨氣的接了過來啃。
他們在這裡吃的爽爽的,顧畫蕊低頭看著自己的燒餅,默默的給他們記了一筆小黑賬,這人莫不是知道她躲在這裡,才故意這樣來誘惑她!
真的是很冤枉啊!
荒山老林的難不成還得真的去找野果子啃著吃?有肉吃的情況下情況下,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呢?他們又不是自己找虐。
於是,一場很美好的誤會就這麼開始了。
“七哥,我們為什麼要去抓他們那個女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難道是七哥你喜歡她?”幸十一一臉壞笑,希望從他臉上看出其他神情。
其他哥哥都很開竅的好不好!
幸七實在忍受不了他這種詭異的眼光,一巴掌往他頭上拍過去,排腹道:“你這小小年紀,腦袋瓜子幾都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今天將就著在這兒睡,明天咱們再找,也不差這一個晚上。”
想走出這裡,也不容易,時間上也是個問題。
是啊,走出這裡不容易。
顧畫蕊不敢睡,生怕睡著了就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