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陰寒著臉道:“你要是肯招,就可免遭皮肉之苦。”
“好,我說,我說。”那黑衣人伏在地上,神情悲苦,“其實,我是受人指使,刺殺少門主夫人的。”
“受人指使?你到底是受什麼人指使?”門主很顯然感到十分暴怒,偌大的羅風門,居然有人膽敢闖進來刺殺人,真是豈有此理,若是被人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
黑衣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不認識那個人……那個人說,他跟羅風門的少門主夫人,以前曾經相愛,不過後來少門主夫人移情別戀,成了他人之妻,不僅如此,她不僅跟羅風門的二少爺有染,他心中十分怨恨,覺得自己已生無可戀,就給了我一筆銀子,讓我先將少門主夫人擊昏,再把她帶出去,然後他會跟著少門主夫人,一起殉情。”
顧畫蕊聽到此話,頭上如遭雷擊。聽這黑衣人的描述,指派他來刺殺她的人,似乎就是夜禦天。可是,夜禦天的行事風格,似乎不是如此。她即使對他說出再絕情的話,他也從未想過要和她殉情,更不會指派人來刺殺她。
想起那個一直在暗中跟蹤和窺視自己的人,顧畫蕊又抬頭,偷偷地看了一眼尚姬,心底冷笑了一聲。
羅巖臉色煞白:“你……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少門主夫人是我的嫂子,她跟我大哥很相愛,我怎麼會染指她?”
黑衣人冷然地哼了一聲道:“你就不要撒下彌天大謊了,我都在背後跟蹤你們好多天了,其實你身體的傷情,早就已經好了,只不過為了和少門主夫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你們向外面的人,隱瞞了自己的病情,方便自己每天都單獨出去,你們倆人的關系暖昧得很,我全都看見。”
羅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直響。顧畫蕊的內心,也悲憤萬分。
門主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小巖,你的身體,是否已經好轉了?”
羅巖目光一直都躲躲閃閃:“爹……我……”
門主神情嚴肅,厲聲喝問道:“給我說老實話!”
“卟嗵”一聲,羅巖嚇得身子一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聲地說道:“爹,其實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好轉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門主渾身都禁不住抽搐發抖,“難道你真的跟你的嫂子有染?你氣死我了,丟盡了我們羅風門的臉!你……你……你……”
門主臉色發白,手指一直都在哆哆嗦嗦著。尚姬過來挽扶著他道:“老爺,你可別太激動了,還是消消氣吧,可別氣壞了身子。”
“你讓我如何能不激動?這孽子真是丟盡了我的臉了,我們羅風門,沒有他這樣的人!”門主簡直就是要氣得暴跳如雷,又指著羅巖,破口大罵,“早知道你會給我這麼丟臉,當初你被人打得半生不死的時侯,我就不該找人來把你救活。讓你去死好了。”
“老爺,小巖畢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何必說這種氣話?”
門主暴怒道:“我們羅風門在外面威名赫赫,出了這樣的事,我能不氣嗎?你讓我的顏面,到底往哪擱?”
尚姬輕聲安撫道:“老爺,不就是小事一樁嗎?今天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呢,只要好好地封住他們的嘴,有誰敢在外面亂說呢?”
羅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爹,我並沒有染指嫂子!”
門主怒喝道:“你還狡辯?你要是不跟她有染,那你身體好了,為什麼還隱瞞著大家?為什麼天天跟她出去兜風?不就是想借著病情,製造跟她獨處的機會嗎?真是氣死我了?”
羅巖悲憤地說道:“爹,事情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那是怎樣?”門主怒喝道。
羅巖緊緊地咬著嘴唇,內心裡,一直都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掙紮,有些事,有些秘密,他一直都想藏在心裡,不希望說出來,可是如今他被逼到了這個地步上,他該如何是好?
尚姬拍了拍門主的後背道:“老爺,小巖他年幼不懂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此事就算了,你還是先回去,別跟他鬥氣了。”
“年幼不懂事?”門主冷哼了一聲,“都十七八歲的人了,自己做事應該知道行為後果,還說他年幼不懂事?這不是讓人鬧笑話嗎?”
羅巖把牙齒一咬,決定豁出去了,道:“爹,我當初對嫂子的確是有好感,我是在大哥認識她之前,就認識她的,可是她卻嫁給了大哥,所以我心裡很痛苦。當初他們大婚之日,我跑去後山練劍,摔傷了,就是因為心中有氣。後來我每天去後山練劍,也是想借此發洩內心的憤恨,後來跟別人打架,也不過是因為心裡太鬱悶,看別人不順眼,所以就打了起來。”
“不過,爹,你聽我說,我對嫂子真的只是有好感,沒有染指她。我的病情,在幾天之前,的確就已經有所好轉。只是我擔心我的身體好了,嫂子就不會再來理我了,所以我就只好向她隱瞞著病情,希望她能多陪我。”
羅巖說完,早就已經痛哭流涕,並深深地勾下了頭。
門主愁眉緊鎖:“你真的只是讓她陪一陪,並沒有進一步發展?”
羅巖信誓旦旦地說道:“真的沒有,她畢竟已經是我的嫂子,我不想做出對不起大哥的事。”
門主臉上冰冷僵硬的神色,終於緩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