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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們都怎麼說?”羅喚問。
門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傷得太重了,幾乎被打斷了幾根肋骨,大夫們都說,若是不能醫治好,小巖只怕這輩子,恐怕都要在床上躺著了。”
門主說著說著,內心裡禁不住傷痛欲絕。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命就特別苦,一出生就沒了娘,所以他給盡了他所有的寵愛,來彌補他生命中的缺憾,讓他一輩子都平安幸福。萬一這一次,小巖真的沒辦法醫治好,在他有生之年,他還可以照顧他,可他老了以後,兩腿一蹬,以後誰還來照顧小巖呢?
“老爺,不如我們發出懸賞令,向全天下徵集大夫,若是誰能將小巖救治過來,我們就許以重酬。”尚姬在一旁笑道。
“這……”門主為難地皺了皺眉頭,這樣做固然可以,不過徵集的時間太長,而小巖的傷情,卻是一點兒都不能耽擱,萬一在最關鍵的時刻,小巖撐不住了,這發出去的懸賞令,不就是白費勁嗎?
“我怕的是,小巖可能等不及……”門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內心更加傷痛。
羅喚看著門主這個樣子,內心裡十分不忍:“爹不要憂心,就讓蕊兒給小巖看一看吧。”
“蕊兒?”門主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在顧畫蕊身上疑惑地掃來掃去,充滿了不解。
顧畫蕊苦笑了一聲,門主尚不知她最近正在學習配製藥丸,不過想到自己配製出來的藥丸,可能沒有什麼效果,甚至還有可能適得其反,會害了羅巖,她不禁有些面紅耳赤,道:“門主大人,其實,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不一定能救得了小巖。”
“蕊兒怎麼這麼謙虛?”尚姬在一旁笑道,“上一次小巖重傷,不就是你的一顆藥丸,讓他完全康複過來嗎?蕊兒怎麼還這麼謙遜?”
顧畫蕊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看進了尚姬那漆黑幽深的瞳孔裡面,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總覺得尚姬似乎不簡單。
“姨娘怎麼知道此事?”顧畫蕊苦笑著問。雖然她上次讓羅巖服用了藥丸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尚姬的話裡,帶著一抹別有深意的味道,那就讓人懷疑了。
尚姬揚唇淺笑:“蕊兒何必隱瞞,你給小巖服用藥丸的事,雖然無人看見,可是下人們全都知道了,他們全都誇贊你有一手好醫術呢。”
“更何況,蕊兒這一段時間,天天去藥材種植園採藥,回來後就不知道在院子裡搗鼓些什麼,想必蕊兒一直都在閉關造藥吧。我們府裡的下人們,全都是有眼睛看的。”
這一句話,徹底地將顧畫蕊,給提醒了。
莫不是尚姬一直在暗中盯著自己?可是她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想起了自己每次去藥材種植園採藥的時侯,背後的那一雙眼睛,難道,人就是尚姬派來的?
她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涼氣:“姨娘過獎了,我其實真的是隻是閑著無聊,隨便搗鼓一下的。”
顧畫蕊這副樣子越是謙虛,門主就越是看在眼裡。一般而言,越是謙虛的人,就越是有真才實學,不像某些大夫,十分高傲自負,把自己吹捧上了天,結果一出手,就束手無策。所以相比起來,他更加相信顧畫蕊,以她這樣謙遜的性子,她一定能治好小巖。
畢竟內心裡始終牽掛著羅巖的安危,羅門主笑道:“蕊兒,既然喚兒說你能行,你就給小巖看一看吧。”
“這……”顧畫蕊耷拉著腦袋,露出了一臉為難的神色,不是她不願意給羅巖看,而是擔心自己的藥丸有問題。
“蕊兒,你就過去看看吧。”羅喚也在一旁輕聲道。
既然羅喚也這麼說了,顧畫蕊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了。
看著跪在床前的一眾大夫,全都對她流露出來嫉恨,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顧畫蕊心中就知道他們心裡一定很不平衡。他們這些德高望重的大夫都一籌莫展的事,她這個小姑娘,又能奈何?所以,他們想看她的笑話。
顧畫蕊思慮了一下,覺得不能讓他們幹擾自己。便笑著對羅喚道:“我在給小巖看傷情的時侯,不想自己身邊有太多的幹擾,房間裡,並不需要太多的人在場。”
羅喚一聽顧畫蕊的話,就知道她是想把這些大夫全都給請出去,便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這……”幾個大夫臉上滿是怒容,他們本來就是想借機奚落顧畫蕊一番的,怎料到她會連看都不讓他們看一眼。
不過顧畫蕊畢竟是少門主夫人,他們哪有半個字怨言?只得乖乖地退了出去。
等那些大夫都退出去之後,尚姬的眼眸裡,也流露出了一抹不愉悅的神色。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之後,顧畫蕊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仔細地察看了一下羅巖的傷情。果然,羅巖傷勢極重,幾乎傷及五髒六腑,內部的肋骨,都已經斷了幾根,血液受阻。幾乎已經到了半死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