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見她要離開,馬上叫道:“喂,你要去哪裡?”
顧畫蕊冷冷地說道:“我要去哪裡,用得著要你管嗎?”
白衣少年嘆了一口氣:“你不是要去找羅風門麼?”
顧畫蕊冷哼了一聲:“我要去找羅風門,可你又不是羅風門的人。”
白衣少年深感無趣:“罷了罷了,你一個姑娘家,也挺可憐的,看來我還是把你送回餘府吧。”
顧畫蕊一時就愣住了,本以為這白衣少年是個地痞流氓,哪知道他竟然會主動提出送她回餘府。
可想到餘府遠在兩百裡之外,她又頭疼了起來。她不過是想打聽羅風門,跟餘府又非親非故,回去那裡幹嗎?
她朝甲板後面後退了一步,非常警惕地看著白衣少年。
“你把我從餘府帶出來的時侯,有沒有被餘府的其他人看見?”顧畫蕊忽然陰著臉問。
白衣少年道:“嘿嘿,自然是沒人看見。不過我這個人做事,喜歡留名,即使沒人看見我把你帶出去,我也把自己的名字留了下來。”
“真的?”顧畫蕊半信半疑地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倒不擔心,餘府的人發現她失蹤之後,而四處去尋找她了。
白衣少年臉色一沉:“我那麼像騙子嗎?”
顧畫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他了,他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的話又總是半真半假,總覺得他不像是羅風門的人。
“咦,小巖,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跟誰說話呢?”背後忽然走過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的臉形輪廓,與白衣少年倒是有些相像,只是他更加成熟穩重。
“大哥?”白衣少年的臉色一變。
那男子嚴肅地問道:“你沒事幹,怎麼到處出來亂跑?”
說完,一把就將他揪了過來。
可是,這一動作之下,顧畫蕊卻是悲劇了,她剛才早就已經退到了甲板的邊緣,見那男子來揪白衣少年,她本能地要閃避,可是腳後跟卻是一滑,她尖叫了一聲,人就朝水下面跌落。
“不好了,有人掉水了。”船上同時傳來兩個人的尖叫聲。
“卟嗵!”有人跳進了水中。
顧畫蕊掉進水裡後,連續嗆了幾口水,整個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上下浮沉,水的浮力很大,直將她往遠處沖去,她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自己在湖裡漂浮。
可是,模模糊糊之間,她似乎看見了一道黑影,正拼命地劃著波浪,朝著自己遊來,那粗大的手臂,立刻就環上了她的腰身。
顧畫蕊在這一刻,幾乎算是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是失去了意識。
等顧畫蕊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高高的白色床幔,已經被掛了起來,身上蓋的被子,柔軟而又舒適。
顧畫蕊忽然想起自己落水之前的情景,猛地一驚,手不由自主地往懷中摸去,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度慌亂的神態。
那顆水晶不見了。
要知道,那是田清雨給她報訊的信物,是她見到羅風門的人之後的唯一憑證,若是丟了,羅風門的人,怎麼相信她報的訊,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不由得心煩意亂,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變得狂躁了。沒有了信物,她怎麼能讓羅風門的人相信她?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