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昨天晚上,來了賊人了?”
“我們快點兒去報告老爺。”
顧畫蕊看著幾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出去的身影,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一趟,可真讓人夠折騰的呀。
不一會兒,又陸陸續續有腳步聲傳了進來。許多身影都擠了進來,看著空空的屋子,所有的人,全都擰著眉頭。
“阿福,這是怎麼回事?”
“卟嗵”一聲,阿福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老爺,昨天我們出去之時,已經把所有的門窗全都關死了,很有可能來賊人。”
餘老爺的神情,十分暴怒,他在屋子裡面,來回地踱著步子。
顧畫蕊躺在他頭頂上面的橫樑上,似乎感到餘老爺的脾氣隨時都會有可能要爆發,那冷冽的氣息傳了過來,令顧畫蕊渾身都要僵硬了。
忽然,餘老爺走到了窗邊,仔細地察看著,當看到門窗上,有被撬動過的痕跡時,突然回過頭來,怒喝道:“三天之內,必須要將所有失去的財物,全都給我追回來。”
“是。”一眾下人全都害怕得瑟縮發抖。
那些財物,非常名貴,全都是老夫人賀壽所用,卻是一夜之間,不翼而飛。若是到了老夫人大壽的那一天,什麼都沒有,難道不會成為賓客們的笑話嗎?
三天時間就能追回來?顧畫蕊皺起了眉頭,她聽蝕吟幫那些人的口氣,他們應該是個很大的組織,而這餘府,也應該是一個高門大戶,只是不知道,餘府到底能不能在三天之內,把所有的東西,全都給追回來?
顧畫蕊還在為餘府擔憂,忽然肚子裡傳來了一陣“咕咕咕”的叫聲,她這才不由得一陣苦笑,自己身陷險境,肚子都餓得“咕咕”直響,竟然還在為別人擔憂,怎麼就不為自己擔憂一下呢?
倉庫被搬了個空,門窗自然不用再緊閉了,到處都門戶大開。這個時侯,顧畫蕊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可自己畢竟還在橫樑上,如何下去地面,還是一個問題。
顧畫蕊不斷地嘆著氣,捱到了中午時分,幾乎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兩眼發直了。
不過整個餘府,並不平靜,到處都充斥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畢竟丟失了那麼多貴重的東西,誰還能淡定呢?
只是顧畫蕊,才懶得去管人家。
一直到了晚上,她還是沒有想出一個辦法,自己怎麼樣從橫樑上下去。
顧畫蕊無計可施,她打算,就算是跳,也要跳下去,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呆在上面。
可是看著那高高的地面,顧畫蕊還是嚇得渾身發抖,要是摔斷了腿,她這不就成了瘸子了嗎?
她一下子就急得滿頭大汗,目光四處亂瞥。忽然,發現橫梁的另一端,竟然綁著一根粗大的繩子。顧畫蕊眼前一亮,自己先前躺在上面,一動都不敢動,怎麼就沒有發現這裡有繩子呢?
她將繩子取了過來,一頭綁在橫樑上,一頭抓在手裡,然後順著繩子,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落到地面上時,顧畫蕊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總算沒有摔斷大腿。
來到門外,只見整個餘府黑燈瞎火,遠處的房間,都點著一些蠟燭,一道道模糊的影子,映照在窗欞上。
顧畫蕊摸黑走了出去,遠遠地,就看到有人提著燈籠過來了,顧畫蕊連忙閃身躲了起來。
她在院子裡轉悠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找到了廚房,吃飽喝足了之後,這才進入柴房,休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趁著天還沒有亮之前,顧畫蕊從餘府的後門,偷偷地溜了出去。
回頭看著餘府的大門,顧畫蕊心中禁不住有些感慨萬千,自己又要繼續出去奔忙了。
這裡世界的構造,跟北國,暨國那些世界,幾乎全都是一樣的。到處都是氣勢磅礴的建築,和青石鋪成的小路。大清早的,路上的行人並不算多。
顧畫蕊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大街上。這時侯,許多小販都已經陸陸續續出來,在街上擺起了攤子。
顧畫蕊走著走著,卻是很快便變得惘然無措了起來,自己雖然來到了這裡,不過卻是一直沒有找到羅風門,她總不能看見一個人,就隨隨便便抓過來問吧?
看著旁邊的客棧,顧畫蕊幾次都想走進去,找個房間住下來,可一摸自己幹癟癟的口袋,她卻是一下子便又犯了愁。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不多的銅錢了,根本就不夠她吃喝,哪裡還有多餘的錢住宿?
忽然,身前不遠處的一家醫館裡,傳出來了一陣動靜。
顧畫蕊本就不喜歡看熱鬧,可一看到那是醫館,又想到自己接受了天魁大人的傳承,多多少少還是懂得一些藥理的,便抱著好奇的心理,走了過去。
到了那裡一看,卻見到一個中年婦女,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跪在那裡向著掌櫃直磕頭:“掌櫃,就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掌櫃露出了滿臉為難的神色:“都說了,你這孩子生的病十分罕見,我這裡醫治不了你們,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吧,別耽擱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