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的神情,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朕有話問你,劫法場的事,真不是你幹的?”
宋宜信誓旦旦地說道:“父皇,此事天地可鑒,我一向對父皇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出違逆父皇的事情來?我要是救出了顧畫蕊,對我自己,對父皇,對皇室,又有什麼好處?”
北帝點了點頭,宋宜是他從小就最器重的人,他的為人秉性,他十分清楚。
“這麼說,你是真的被人栽贓嫁禍了?”北帝又陰著臉問。
宋宜又義正辭嚴地說道:“一定是別人嫁禍到我頭上來的。”
“那麼你認為,是誰嫁禍到你頭上來?”
“這個……這個……”宋宜皺著眉頭,汗水都禁不住涔涔地流了下來,“兒臣不知。”
“哼,你怎麼會不知道?”北帝禁不住暴怒了起來,“你自己有哪些政敵,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宋宜一驚,他的政敵,多得他自己扳著指頭,都數不過來。這些年,他為了恐固自己的太子地位,排除異己,打壓異黨,早就已經樹了很多敵人,他怎麼知道會是誰呢?
不過,父皇既然把他找來這裡問話,而且言辭之間,又流露出來對他的器重,那麼說明他的心中,對他其實還是很看重的,自己必須要爭取這個希望。
這就說道:“父皇,兒臣的政敵太多了,實在猜不出來,究竟是哪一個。”
北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下去,而是問道:“關於侵佔皇城,襲擊城衛軍的人,你認為是什麼人?”
宋宜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說道:“是顧畫蕊!”
“顧畫蕊?”北帝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理由,要比宋聰說的夷人蠻敵入侵,更能容易讓他接受。
畢竟,他和顧畫蕊之間,一直以來都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兩人明爭暗鬥,互有勝敗。而她被人救走之後,肯定對自己更加恨之入骨,所以趁著他病倒之際,肯定會伺機報複。
“沒錯,一定是顧畫蕊,她回來北國之後,就一直沒將聖殿放下來,總想著將聖殿,重新奪回手中,所以她趁著父皇病倒之際,襲擊城衛軍,想逼父皇把聖殿交還給她。”
北帝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宋宜,他在說起顧畫蕊的時侯,一副慷慨激昂,無比憤恨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心裡不是對顧畫蕊達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又怎麼能流露出來這樣的神情?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上一次劫法場事件,他是被人栽贓嫁禍的。
“既然你認為此事是顧畫蕊所為,那麼朕就將此事交給你了。”北帝嘆道,“你敢不敢保證,你能順利地完成這個任務,最後提著顧畫蕊的腦袋,來見朕?”
宋宜眼眸中,流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要捉拿顧畫蕊,這事還不簡單?
他馬上就拍胸保證道:“父皇,你盡管放心,兒臣一定順利完成這個任務,最後將顧畫蕊的腦袋,帶回來見你。”
北帝臉色很嚴肅:“你可不要空頭說大話,此事你若是能順利完成,朕一定恢複你的太子之位,若是失敗了……哼,就繼續在牢獄裡面,蹲一輩子吧。”
宋宜聽了,渾身禁不住一冷。這個威脅,還真是夠大,讓他倍感壓力。
“父皇,這件事情,兒臣還需要你配合。”宋宜忽然一副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這麼快就有了主意了?”對於宋宜說要讓他配合,北帝並不以為然,不過他震驚的是,宋宜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了主意。
宋宜點了點頭,繼而說道:“父皇,你有所不知,顧畫蕊一直以來,無非就是想把聖殿奪回手中。所以她這次帶人侵佔皇城,也不過是沖著聖殿來罷了。我們不妨假意與她和談,同意讓出聖殿,最後將她拿下。”
“讓出聖殿?”北帝瞳孔一縮。
宋宜笑了笑道:“父皇,讓出聖殿,只是一個誘餌,我們只要做好周全的準備,同時設下埋伏,等顧畫蕊一出現,就將她拿下。到時侯不僅能保住聖殿,同時也能擒獲顧畫蕊,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北帝聽了,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完美的計策,這就點了點頭:“好,此事朕就全權交給你了。”
“謝父皇!”宋宜伏在地上,大聲道謝。
顧畫蕊等人住在皇城中,心情大為暢快。想不到,六國聯兵倒是夠精銳,這麼快的時間內,就侵佔了皇城,逼向了皇宮。
所以當北帝氣得吐血的訊息傳來,她心中更是敢肯定,要想解決北國內部的矛盾,指日可待。
不過,聖殿還沒有回到手中,她當然不敢懈怠。
“聖女,宋宜已經被放出來了。”馬執事忽然進來打報告道。
“什麼?宋宜被放出來了?”顧畫蕊頓時感到無比吃驚,北帝這是哪根筋不對勁,宋宜不是被廢了太子之位,又入了獄嗎?這都還能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