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顧畫蕊離開暨國之時,因擔心自己回到北國之後,困難重重,不能馬上把聖殿奪回手中,所以暗中跟暨國皇帝說好了一個聯絡點。而這個聯絡點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顧畫蕊將信的內容,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然後又經過多方面分析和推敲,確定不會有詐,也沒有破綻,方才舒了一口氣。
她拿著信,去找大長老等人商量。
大長老等人看了暨國皇帝的來信,個個驚異不已。
“聖女,目前我們回到北國,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事情依舊沒有一點進展,暨國皇帝,簡直就是我們的救星啊,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去。”
“對,北帝太狡猾了,一直都嚴守死守,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只有藉助外力了。”
“這麼多人都喜歡和平,此事一定能夠和平解決的,北帝最後一定會束手就擒。”
雖然大家全都贊成這次會晤,認為會給天下和平帶來新的希望,而顧畫蕊心中,也確實很想去。
不過,此次會晤,必定會耽擱她很長的時間。她擔心自己若是去了,這段時間之內,母親會出現什麼意外,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大長老等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禁不住苦笑了一聲道:“聖女,反正前任聖女目前已經下落不明,我們天天這樣等著,也是煞費苦心,不如趁此機會先去會晤,說不定會看到希望。”
顧畫蕊的內心裡,做了一番激烈的掙紮,沒錯,與其這樣等下去,不如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到時侯,說不定能兩全其美。
顧畫蕊等人馬上便做好了準備,打算在三天之後出發。
會晤的地點,就在暨國,以及其他幾個小國的交界線上,那裡雖然發生過戰亂,不過那些小國,幾乎都沒什麼軍事實力,不會有重兵把守。
而且,他們既然選擇在那裡會晤,那麼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是顧畫蕊從北國出發,到達那裡,就必須要從北國的烽火臺上走過。想到這裡,顧畫蕊頗為頭疼,上一次,大家從從暨國回來時,從那裡經過時,幾乎九死一生。
“聖女不必擔憂,這次北國內部已經十分混亂,而且北帝也已經病倒了,邊防那裡防守不會太嚴,我們應該能很輕易地就混過去。”大長老笑呵呵地說道。
顧畫蕊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
大家收拾好了東西,趁著夜色正濃的時侯,悄悄地離開了北國皇城。路上,他們看到的景象,依然十分蕭條,百姓們到處流離失所,到處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顧畫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路過一座山時,顧畫蕊不禁想起了葉海青和邵君鳳他們,本想借此機會,進山去看他們一眼,但考慮到很有可能會耽擱時間,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
五天後,大家趕到了江面上。
遠遠地,就看到江面上的船隻來來往往,堪比昔日的繁華,與顧畫蕊一路上看到的蕭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咦,很奇怪,上次我們在這裡過江時,明明打死了官兵,照理來說,這裡應該都被禁船了啊,為什麼來往的船隻,卻是如此之多?”顧畫蕊禁不住疑惑地問。
大長老等人搖了搖頭,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江面上就出現了一艘大帆船,顧畫蕊連忙招了招手,船家把船靠了岸之後,一看顧畫蕊有二十多個人,便問:“各位客官,你們要到哪裡去?”
顧畫蕊拿出了一張銀票,道:“到吉餘鎮去。”
吉餘鎮,是通往邊關的必經之路。那船家一看這麼大的一張銀票,頓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連忙將顧畫蕊等人,請上了船。
船在江面上快速地行駛,很快就到了江面中心,但是顧畫蕊等人,卻是坐在船艙裡面,一直不言不語。
船家覺得這群人極為不正常,不禁對他們好奇了起來。
船家好奇地打聽道:“各位客官,現在天下形勢如此混亂,你們要去吉餘鎮幹什麼呀?”
顧畫蕊當然不會告訴船家,自己其實是去會晤的,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道:“我們想過去那邊做點生意。”
“做生意?”船家一臉驚奇,“天下形勢混亂,現在什麼生意都不好做,你們去那邊,不是自討沒趣?”
顧畫蕊搖了搖頭道:“雖說如此,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們總得吃飯,總得養家吧?生活再困難,我們也得繼續啊!”
顧畫蕊說到這裡,忽然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船隻,一個個井然有序,再看看四周,並無官兵的船前來巡查,就故意撇開了話題,問船家:“船家,我們大約在一個多月前,曾經在這裡乘船過江,那時侯江面上發生了大事,有人打死了官兵,很多人都逃走了,照理來說,這條江上,不會有船隻來往了,可是今日這裡為何如此繁華呢?”
船家笑道:“你們有所不知,那段時間,官兵被打死之後,江面上確實被封鎖了,許多船隻都被禁止出行,官府到處調查打死人的人,許多人都受到冤枉,被投入獄,那時侯百姓的冤氣都很大,還發生了暴動,死傷無數。直到不久前,新任太子上位,到民間出行,才總算把事情解決了,恢複了船隻出行。”
顧畫蕊聽了,心中竟百般不是滋味,每次戰爭,每次暴動,受傷受害的,永遠都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