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強烈刺激的血腥味。
大長老看著天就快要亮了,低聲道:“我們今天晚上搞出了這麼多事情,一定會被對方察覺,大家別拖延時間了,快走!”
眾人拔足狂奔。
可是,就在這時,遠處的烽火臺,忽然響起了一陣嘹亮的哨聲,烽火臺上也燃起了一股滾滾的濃煙。
顧畫蕊等人看了,竟是禁不住一下子就驚呆住了。
要知道,只有在兩軍交戰,並發現了很大的敵情,並且雙方馬上就要打仗的時侯,才會需要點起烽火告之敵情,而現在對方點起了烽火,很顯然是把他們當成了前來偷襲的軍隊。
顧畫蕊心想,一定是他們發現自己的幾十個同伴,在小樹林裡全都被扒光了衣服,又想想那些猛獸的怪叫聲,所以才會以為,是敵國的軍隊來了。
此時,整個北國邊防烽火臺,全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不少將士,全都進行了巡邏和搜捕。
顧畫蕊等人心中明白,他們既然把自己一行人當成了敵國軍隊,那麼必定是對他們非常重視的,所以必須要盡快逃,絕對不能拖延。
顧畫蕊等人全都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都在同一時刻,邁開大步,往外面就跑。
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亮,所以即使到處都有動靜,但是對方仍然很難搜捕到。
周圍都是祟山峻嶺,以及一片片小樹林,眾人簡直就是荒不擇路。
很快,天亮了。
濃重的霧水籠罩了整個天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極低。顧畫蕊估摸著,這場大霧,至少得兩個小時之後才能消散,所以大家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做好充分的準備。
盡管這個時侯,大家全都饑腸轆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
好不容易,總算出了山嶺,可是面前的一條大江,卻是橫在眼前,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顧畫蕊隱隱還記得,當初自己跟著文梁瑞來北國的時侯,也曾從這條江上渡過去。
此時,清晨霧重,大江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並不多,只有一些早起出海捕魚的漁夫,劃著小船,向著江中心劃去。
顧畫蕊等人,此時早就已經將罩在外面的軍服換掉,也摘掉了頭上的帽子,扔掉了手中的劍,恢複了原先的面貌。
有幾個船伕開船過來,詢問顧畫蕊等人是否願意坐他們的船過江,但當他們一看到顧畫蕊等人浩浩蕩蕩幾十人時,全都嚇直了眼睛,表示自己的船載不了那麼多人,馬上就把船給開走了。
顧畫蕊等人苦笑不已,自己人多,本來可以分幾批,分別乘船過去的,可他們擔心過江途中遭遇什麼意外,大家不方便照顧,所以決定還是找一艘大點兒的船,載他們過去。
眾人站在岸上,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眼看著白霧就要散去了,顧畫蕊等人變得愈發焦急了起來。
忽然,江面中心,出現了一艘雙杆大帆船,隨著船越來越近,眾人終於看清楚了,這艘雙杆大帆船的船艙,足足可以容下他們幾十個人。
大長老站在前頭,連忙招了招手。
船伕馬上就把船開了過來。
可當船伕看著大家浩浩蕩蕩幾十人時,禁不住眉頭直皺,問道:“各位客官,你們要到哪裡去啊?”
顧畫蕊知道此時拖延不得了,必須要盡早乘上這座船,便笑了笑道:“我們要到尚義城去。”
尚義城,是從邊關到達北國皇城的必經之路,同時尚義城也是一座貿易發達的城市,那裡經濟非常繁華,平時經常有許多商人,前往那兒進行各種貿易。
誰知,船伕聽了,卻是滿臉不高興,道:“各位客官,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到那兒去了吧,我們這座船,從來不載客到那兒的。”
顧畫蕊一愣,似乎聽出了一些門道,道:“船家,我們這一行幾十人,有急事要到那兒去,就勞煩你們載我們到那兒吧,至於酬勞,不成問題,你盡管開個價,我們給得起。”
船家皺了皺眉頭道:“不是酬勞的問題。你們知不知道,自從我們北國跟別的國家開戰之後,尚義城審查十分嚴格,大凡從這兒到達那兒的人,都要接受他們的嚴格檢查,聽說那兒天天都打死人呢,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敢到那兒去了,你們還是別去了吧。”
顧畫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想不到昔日的一座繁華的城市,今日因為天下形勢混亂,竟然變得如此糟糕,真是讓人嘆氣。
不過,現在自己是不得不坐這艘船,顧畫蕊只好硬著頭皮道:“船家,我們今天是真的有急事,如果你嫌麻煩,只載我們到岸邊就行了,不用上碼頭,酬勞我們可以多出幾倍。”
船家見顧畫蕊一再堅持,且又願意多出價錢,拗不過,便只好點頭答應。
顧畫蕊等人喜不自禁,紛紛上了船。
船家很快就把船給開走了。
這艘雙杆大帆船在江面上行駛還沒到一半的距離,白霧就已經漸漸地散開,陽光普照大地,那波光粼粼的水面,百波蕩漾,江面上的船隻,也漸漸地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