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凜急道:“可母後現在就跪在外面,鬧得很兇。她畢竟是六宮之主,而且還是個被禁足之人,這件事情若是不盡快息事寧人,只怕會擴散到整個後宮,擾得後宮不得安寧。”
木公公神情不為所動。
李凜急了,正想說些什麼,床上就傳來了皇上的一聲輕咳。
李凜一喜,道:“父皇醒了。”
木公公趕緊撩開床簾,見皇上正睜著眼睛,就知道剛才李凜的話,他已經聽到了。木公公連忙將李凜的話,向皇上重複了一遍,然後向皇上請示:“皇上,皇後娘娘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皇上的嘴型動了動,木公公看得滿頭大汗,疑惑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讓皇後娘娘進來?”
皇上重重地點了點頭。
木公公轉過身,將皇上的意思,告訴了李凜。
李凜猛地一驚,皇後是個被禁足之人,侍衛發現了她的端倪,她也私自跑出鳳儀宮,按理來說,皇上應該廢掉她才是,可是為什麼……
他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連忙道:“木公公,你是不是會錯父皇的意了?”
木公公冷笑,李凜這是迫不及待了吧?他出言斥責道:“太子殿下,你這是在質疑皇上,還是指責老奴?如果真是老奴錯了,老奴跪下來向你賠禮道歉,如果是質疑皇上……”
李凜的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木公公的表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來。
見李凜不再反對了,木公公很快就派人去傳皇後。
不一會兒之後,皇後進來了。只見她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臉上未施粉黛,兩隻眼睛通紅,似是哭過一樣。
木公公上前去向皇後行了一個禮:“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呆呆地看著病床前的皇上,“卟嗵”一聲就跪了下來:“臣妾見過皇上。”
她伏在地上,一陣陣失聲痛哭。
木公公看了搖了搖頭道:“皇後娘娘,皇上正在病中,需要靜養,你勿要哭哭啼啼,以免驚擾了皇上。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皇上在聽著呢。”
皇後這才止住了哭聲,但依舊抽抽噎噎道:“皇上,臣妾罪孽深重,以前犯下了許多過錯,以致被禁足,您病倒了,臣妾也沒能來看一眼,但臣妾被禁足之後,一直安份守己,老老實實,從未與外人有過任何勾結,皇上你要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清白啊。”
木公公看著皇後悲痛欲絕的樣子,連忙安撫道:“皇後娘娘,皇上是個明事理的人,你若真是被人冤枉,就把過程詳細說一遍吧,皇上會為你做一個公斷的。”
皇後猛地一抬頭,看著床上的皇上,咬了咬牙道:“皇上請恕臣妾直言。”
說到這裡,又狠狠地說道:“木公公,我這次來見皇上,是想揭發一個人的。”
木公公神情淡然,回身看著皇上,然後低頭將皇後的話告訴了他,皇上的嘴唇動了動,木公公會意,連忙對皇後道:“娘娘請說,皇上在聽著呢。”
皇後眼眸裡,流露出了一抹凜然的目光,道:“不知皇上可曾記得,顧畫蕊此人?”
木公公愣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皇上,又轉過頭對著皇後道:“皇上他一直都記得。”
皇後嘴角邊,又流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意:“皇上一定還記得,顧畫蕊後來被北國的使團接走,到了北國之後,就成了北國的聖女。按理來說,她應該好好地呆在北國,可她身為北國的聖女,卻是無故進入我們暨國,並隱瞞自己的行蹤和身份,按照暨國律法,她是否該被定罪?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