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果然點了點頭。
夜禦天一怔,皇上的神智,果然沒有處於極度昏迷的狀態,看來他還能夠發號指令。
夜禦天見他正在靜靜地聽著,便開始稟報實情了:“皇上,臣幸不辱您的使命,上次奉您的命令,前去收複被北國吞吃的城池,過程很順利,臣已經凱旋歸來,幾座城池又已經回歸了我們暨國的國土,北國的軍隊,已經退守到了他們自己的國土之上。”
皇上聽了,眼眸之中,竟然散發出了一抹又一抹亮閃閃的光芒。
夜禦天笑了笑,對於一個君主而言,還有什麼比聽到打了勝仗,收複國土還能振奮人心呢?果然,他的這個開場白,是最好的。
夜禦天說到這裡,神情忽然一肅,臉上露出了自責的表情,又“卟嗵”一聲,跪倒在床前,道:“但臣在回程途中,遭到了奸人的暗算和刺殺,未能及時帶兵返回京城,將喜訊告之皇上,皇上病倒後,臣也未能在床前侍疾,臣深感慚愧。”
皇上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不過他輕蹙了眉,又咳嗽了一聲。
木公公連忙在一旁解釋道:“夜將軍,你起來吧,你打了勝仗,皇上誇獎你都來不及呢,哪裡會責怪你?”
夜禦天當然不敢馬上站起來,目光看向了皇上,皇上點了點頭,夜禦天這才站直了身子。
木公公提醒道:“夜將軍,現在時間不多了,一會兒眾位皇子和妃嬪用過午餐之後,就會再次過來了,你要抓緊時間,向皇上彙報。”
夜禦天又看向了皇上,道:“皇上心裡一定很奇怪,暗算和刺殺臣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刺殺臣,臣又是怎麼逃脫出來,然後進入宮中,見到皇上的吧?”
皇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夜禦天繼續道:“刺殺臣的人,就是當今太子李凜。”
皇上的神情,猛地一震,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
木公公見了,馬上就上前去輕拍著皇上,安撫道:“皇上不要激動,先等夜將軍把話說完吧。”
皇上點了點頭,夜禦天又道:“李凜表面上雖然仁義,實則上心機深沉,他為了這個太子之位,早就已經蓄謀已久,臣和他雖然自幼以兄弟相稱,但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真實的一面,所以才在愚昧之下,扶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導致他後來謀害皇上,臣深感愧疚。”
夜禦天說到這裡,深深地勾下了自己的頭,見皇上雖然聽明白了,但是並沒有責怪他,這才又繼續說道:“臣扶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後,他就開始排除異己,謀權篡位。先是派人以種種手段,將顧大小姐引誘到自己的府上,想利用顧大小姐達到自己的目的,後來顧大小姐在他的書房,發現了他向皇上下毒的藥方……”
夜禦天說到這裡的時侯,皇上突然發出了重重的一聲咳嗽,木公公連忙拿過帕子替他接住,只見皇上又吐出了一口濃血。
夜禦天看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樣子,皇上真的病得很重。
木公公安撫道:“皇上,你真的不要太激動啊,夜將軍說的話千真萬確,他來告訴你事實真相,你一定要撐住。”
皇上重重地點了點頭。
顧畫蕊鬆了一口氣,皇上畢竟是一國之君,這點忍耐的能力倒是有的。
夜禦天又繼續道:“他便脅逼顧大小姐跟著他的兩名死士,出去刺殺臣,因顧大小姐顧念著往日與臣之間的情義,忍不了心向臣下手,所以背叛了他的死士,自此臣和顧大小姐走上了逃亡的道路,一路上太子前前後後,派出了十多名死士,刺殺臣,臣和顧大小姐經過重重波折,趕回京城時,沒想到皇上已經病入膏盲了。”
皇上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抹黯淡的神色。
顧畫蕊看夜禦天說到這裡,皇上仍舊對自己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知道有些問題,還是需要自己親自出面,解釋清楚的。
遂站出來說道:“皇上,其實我在很早以前,也就是各國形勢,剛剛發生混亂的時侯,就已經回到了暨國,只是那時侯,一直都在躲躲藏藏,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行蹤。不知道皇上怪不怪罪我?”
皇上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他還能怪罪她什麼呢?
顧畫蕊苦澀地笑了笑:“太子下毒的那張藥方我已經看過了。不過當時礙於條件,我不能把它弄到手,所以沒有證據,我知道皇上不會怎麼相信我,甚至懷疑我在說謊。不過,皇上,太子既然能向你下毒,那麼必定是透過你的飲食和藥物,給你下毒的,他可能聯合了某位太醫向您下手。不過現在太子的陰謀,已經一步一步地得逞了,他的防備之心,可能也不會太重了,所以皇上接下來,在服藥的時侯,不妨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服侍,偷偷地把藥換掉,然後暗中服用些補藥和解藥,我相信皇上的病,會慢慢地好起來,到時侯皇上一定會相信,我所言並不虛。”
皇上的目光看向了木公公,木公公連忙道:“皇上,顧大小姐不會騙你的,不如按照她的提議,偷偷地把太醫的藥給換掉,換成補藥。”
皇上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以前雖然忌憚夜禦天,顧畫蕊也是北國的聖女,對他有威脅,但他們現在冒著重重危險來見自己,似乎沒有謀害他的必要,畢竟若是一旦被人發現,他們將會死得很慘。
而他們沒有一定的本領,也不可能取得木公公的信任,讓得木公公配合他們來說服自己,木公公畢竟在宮裡混了幾十年,識人很準,絕對不可能欺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