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禦天點了點頭,二人開始思考計策。
不過,那木公公對皇上,可真是忠心得很,身子站立在那裡,巍然不動,眼睛一眨都不眨,二人始終都找不到機會。
顧畫蕊疑惑地說道:“他難道不用睡覺的麼,就這樣日日夜夜地守在皇上的床前?”
夜禦天苦笑道:“他畢竟也是肉骨凡胎,不可能不用睡覺的,可能到臨近天亮的時侯,會小睡一下。”
顧畫蕊禁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木公公可真夠忠心。
無奈,她只得在這裡繼續等。一會兒,睏意襲來,哈欠連連。
夜禦天笑道:“咱們不知什麼時侯,才能和皇上說上話,你累了還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別熬壞了身子。”
顧畫蕊只得眯上了眼睛,蓄養精神。
不久,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雞啼聲,東方的啟明星,也升了起來。
夜禦天碰了碰顧畫蕊道:“蕊兒,木公公睡了。”
顧畫蕊睜開眼睛,往裡一看,木公公果然到一旁的小榻上躺臥了下來,屋子裡依舊一片寂靜,連蚊子叫的聲音,都能聽見。
夜禦天悄悄地把門開啟了一個縫,然後貓著身子進去了,察覺到裡面沒有動靜,連忙回過頭來示意顧畫蕊,顧畫蕊也悄悄地進去了,然後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兩人走到皇上的床前,撩開床幔,皇上果然靜靜地躺著,只是,眼前的皇上,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天子,而是一個孱弱的病號。
他的整張臉,已經烏黑而青紫,臉部瘦削不堪。
看著這樣的皇上,顧畫蕊禁不住有些傷神,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皇上,但是她心裡希望,他活著。只有他一直活著,天下的形勢,才不會一下子之間,處於混亂之中。
只是皇上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他到底還能活多久?
夜禦天緊握起了拳頭,他離開的時侯,皇上還好好的,現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李凜下的藥,倒是夠猛的啊。
顧畫蕊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道:“我們現在該不該把皇上叫醒?”
夜禦天臉上露出了一抹遲疑的神色:“看皇上這個樣子,應該是已經病入膏盲了,我們叫醒他,他也未必能認出我們。”
夜禦天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道:“看樣子,我們還是等皇上清醒的時侯,再跟他說話吧。”
顧畫蕊頓時皺起了眉頭,皇上身為天子,白天的時侯,肯定有一大幫皇子和後宮嬪妃輪流來侍疾的,她和夜禦天哪有機會,能跟皇上說上話呢?
而等到了晚上,大家走了之後,皇上又睡著了,就更沒有機會了。
再說了,現在她和夜禦天都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每天不吃不喝不睡地等在這裡吧?
而且,若是一天天等下去,外面的形勢,不知道又要變成什麼樣子了。
思忖間,夜禦天已經拉著她的手,悄悄地往後退,繞過了後面的屏風。
顧畫蕊問:“我們真的就打算這樣等下去?”
夜禦天苦笑道:“你認為,當一個人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你跟他說話,他能聽得懂你說什麼嗎?”
顧畫蕊搖了搖頭。
夜禦天這才又笑道:“好了,不管等多久,我們都必須得等。”
說著,他開始在房間裡,尋找藏身的地方。
房間裡的角落,箱子,櫃子,倒是挺多的,隨便找一個地方,都可以藏起來,但夜禦天想起在鳳儀宮的經歷,還是搖了搖頭,否定了。
這些地方,雖然可以藏身,不過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可真是馬腳全都露出來了。
想到這裡,他又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橫梁。那裡,可是唯一的藏身之處了。
“蕊兒,看來我們又得躲到橫樑上面去了。”夜禦天的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顧畫蕊想起在鳳儀宮的經歷,禁不住苦澀地笑了。
不過夜禦天既然考慮躲到上面去,那麼上面肯定是最安全的,最關鍵的是,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個地步,除了躲到橫樑上,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她不說話,表示預設。夜禦天很快就攬著她的腰,用輕功將她帶到了橫樑上面去。
到了上面時,顧畫蕊這才發現,原來,上面竟然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幾根粗大的橫梁,相互之間是拼接在一起的,空間並不小,不僅可以藏身,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