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因為夜禦天和李臨,都爭著搶著要你,你差點兒成為將軍府夫人,也差點兒成為太子妃,我一直在想,你身上一定有什麼奇特的東西,在吸引著他們。你說,像這樣的女人,我喜不喜歡呢?可惜,那時侯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六皇子,得不到你這樣搶手的東西。顧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若是能將你從夜禦天手中搶過來,我心中有多麼榮耀。”
聽著李凜的一番表白,顧畫蕊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夜禦天跟你自幼一塊兒長大,他待你如親兄弟親手足。你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全是仰仗他。”
李凜冷冷地說道:“就是因為我全都仰仗他,所以我才自卑,所以我才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下,我才需要爬上太子的位置,我以後,再也不想倚仗任何人,我只想倚仗我自己。”
顧畫蕊聽著李凜的這一番話,再次愣住。
以前,夜禦天一向把他當成是好兄弟,沒想到這一切全都是他裝的,他的目的,就是那個皇位。而夜禦天手中握著兵權,可以為他謀求許多利益。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夜禦天竟然被他騙了,她心中真為夜禦天感到不值。
顧畫蕊呵呵地冷笑道:“你還打算一直裝麼?你不是為他恢複了原職嗎?等他勝利歸來,你又該如何面對他?”
李凜忽然笑了起來,道:“不,他不會回來的。”
“為什麼?”顧畫蕊眼眸裡的瞳孔,竟是禁不住驀地一縮,難道,李凜已經在前面設計好了什麼陷阱,等著夜禦天跳進去嗎?
想到這個男人,她心中一陣巨痛,前世今生的糾葛,已經讓得她無法對他釋懷,當然也不忍心看著他死。
李凜看著她的神情,道:“你別亂猜忌,我沒挖什麼陷阱讓他跳。他要是打了敗仗,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好處。”
顧畫蕊一想,也對,李凜的目標畢竟是皇位,暨國要是連續吃敗仗,城池連續失守,對他來說,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李凜又道:“他畢竟是鎮國大將軍,在戰場上威風赫赫,令敵人聞風喪膽,他若是親自帶兵出戰,肯定會把失去的城池,悉數給收回來,我猜想,他應該很快就會凱旋而歸的。”
顧畫蕊聽了,鬆了一口氣,李凜沒有設計夜禦天,那麼夜禦天還算是安全的。
李凜忽然又把她的手抓得很緊,道:“不過,他雖然能勝利回歸,但是我不會讓他回到京城來的。”
“為什麼?”顧畫蕊又驀然瞪大了眼睛,“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李凜神情一凜,語氣決絕,道:“我不狠,我如何能坐上太子之位?如何繼承帝位?從一開始,我跟他做好兄弟,就是在利用他,所以他註定陪不了我走到最後。”
“還有,我要是不狠,如何能讓你坐我的皇後之位?”
顧畫蕊只覺得頭上如遭雷擊,整個人傻傻的,愣愣的。
李凜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開啟,裡面竟然裝著一柄匕首,顧畫蕊看著匕首上面散發著的閃閃寒芒,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李凜關上盒子,然後把它交到了顧畫蕊的手中,道:“盒子你拿著,我會放你離府,不過你必須要拿著匕首,親手刺進夜禦天的胸口,然後再拿著這柄沾染著他的鮮血的匕首回來交給我,這皇後之位,就是屬於你的了。”
顧畫蕊腳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繼而悽涼地大笑了起來,道:“李凜,你把我看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拿著你的匕首,聽著你的指令去殺人,然後換回一個皇後之位麼?”
李凜冷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不過,你目前沒有選擇了。”
他說著吐出了一口氣,繼續道:“首先,你是北國的聖女,你的身份,在暨國太敏感,如果我把你交出去,你只有死路一條。”
顧畫蕊冷冷地笑了一聲,當初,皇後也是這麼威脅她的,結果她幫她繡了一幅孝子賀壽圖之後,皇後就跟她玩起了過河拆橋的陰招,想必,李凜也會是這樣的人吧?
顧畫蕊直視著李凜的眼眸,道:“你用不著拿這個來威脅我,我寧願讓你把我交出去,也不會跟你同流合汙。”
李凜一愣,道:“顧大小姐,想不到你是一個這麼有氣節的女子。”
他頓了頓,又道:“我知道,光是上面那一條,不足以讓你聽從我的命令。可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眾位長老和眾司務堂人員,全都在我的手裡。我想知道,夜禦天和他們,在你的心中,孰行孰重。”
“轟!”顧畫蕊只覺得自己的頭頂,再次如同遭到了雷擊一般。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凜。
那日,自己一行人,遭到官兵追捕時,是李凜現身出來將她救走,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她與眾位長老和司務堂人員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