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將夜禦天的話,轉告給了大長老等人,大長老等人聽了,禁不住長籲短嘆。
“聖女。”大長老皺起了眉頭,表示反對,“前任聖女回去北國,如今已過去了大半個月時間了,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再拖了,聖女若是同意,我們即刻動身回北國。”
其他人也點頭附和,道:“大長老說的對,現在北國天天吃勝仗,北帝正在興頭上,無瑕分出精力去顧及我們了,我們這個時侯回去北國,背後捅他一刀,說不定很快就能將聖殿,奪回到自己的手中。”
顧畫蕊愣怔了一下,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北帝現在,一定沒有防備聖殿,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個時侯,回去北國,在他背後捅他一刀吧?
一眾人,說幹就幹,馬上便是制訂好了計劃。
顧畫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自己不可能等夜禦天打仗回來,再回去北國了,內心裡面,頓時湧起了一股別樣的情緒。
不過,如今大家畢竟還在暨國內,要離開這裡,一路矇混到邊境,就必須要喬裝打扮,這一點,其實大家早就已經考慮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喬裝好了之後,便一路朝著暨國的邊防出發。不過,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目標太大了,顧畫蕊還是按照當初的辦法,把幾十個人分成幾個小組,大家分開來走,然後到了指定的地點,再彙合。
顧畫蕊這次是跟大長老,伍執事,王管事,馬執事一組,四個人喬裝成逃難老百姓的樣子,雜夾在逃難的人群中,隨波逐流。到了晚上的時侯,大家就會換乘馬匹,然後快馬加鞭,一路不停蹄地趕路,天亮的時侯,小歇一會兒,到下午的時侯,就出去探聽一下訊息。
這樣兩天下來,一直都平安無事。
到了第三天的時侯,顧畫蕊一行人,終於走到了一座小城鎮的郊外。遠遠地,就看到有一排官兵,一個個持著長刀長劍,橫眉怒目地站在大路中間,虎視眈眈地審視和檢查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路過的老百姓和逃難人員,全都在那裡停了下來,乖乖地接受他們的檢查。
顧畫蕊一看,額頭上頓時掉下了幾根黑線,自己幾人的身份,要是一旦被查出來,那絕對是一件麻煩事。回頭和大長老和幾個執事、管事商量了一下,大家決定先撤退,等官兵走了之後,再想辦法過去。
可是這個時侯,已經來不及了,有幾個官兵,目光往這邊一掃視,就已經看到了他們,頓時操著長劍過來,對他們進行了攔截。
顧畫蕊對上了幾個官兵眼中那道銳利的目光,只覺得渾身都有些直發抖。
還是大長老比較鎮定,輕咳了一聲道:“幾位官爺,你看我們這些逃難的老百姓,饑渴難耐,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求你們行行好,不要跟我們計較了,讓我們過去,討點兒吃的吧?”
那幾個官兵陰沉著臉,冷喝道:“誰要搶你們的東西了?我們又不是強盜。”
大長老沉悶地問道:“那你們攔著我們幹什麼?”
官兵冷哼了一聲,很沒好氣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暨國連連吃敗仗,經過暗中調查,有不少北國人混入暨國四處活動,窺覦暨國,我們現在要對過往的行人身份,進行嚴格的檢查。”
顧畫蕊聽了,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大長老又輕咳了一聲道:“官爺,你看我們這個樣子,長得怎麼也不像奸細吧?”
官兵神情凝重,冷然道:“奸細們從來就不會在自己的臉上,寫上奸細兩個字。”
官兵說到這裡,臉色更加陰沉,目光不斷地在顧畫蕊等人臉上搜視,然後對一旁的人道:“搜身!”
“搜身?”顧畫蕊渾身一冷,自己雖然穿著男裝,可卻是個女的,要是被他們搜到了……
大長老幾人,乖乖地接受了檢查。不過,看了看一旁的顧畫蕊,幾人心中對她都感到無比擔憂。
顧畫蕊心念電轉,突然渾身一陣抽搐,身子一歪,“卟嗵”一聲就朝地上倒了下來,整個人臉色十分鐵青,直看得一眾官兵和四周的老百姓,全都莫名其妙。
“起來,你這是怎麼了?”官兵怒喝道。
大長老連忙走了過來,解釋道:“這是我家犬子,這一路上跟著我們逃亡,不知感染了什麼病症,總是時不時地發作,有時侯發作起來,會瘋狂地咬人。”
“而且,這病還會傳染。幾位官爺,你們要是忌諱,還是別靠她太近了吧。”
幾個官兵聽了,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看了顧畫蕊一眼,似乎對她並不忌憚,又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冷喝,道:“起來,我們要搜身。”
顧畫蕊臉色一黑,她都這個樣子了,他們還是要搜啊?
只是,自己要是一被他們搜了,這身份,可真的就要被暴露了。
正在她思忖間,幾個官兵,已經拿著長刀長劍,往她身上就要砍。大長老急了,一下子就跳了過去,抬手捉住了那官兵的手,沉著臉問道:“官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官兵目光一凜,十分狐疑地看了大長老一眼,總覺得大長老的力氣很大,似乎是練過家子的,並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