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無奈,只好轉身回去了。
“草民夜禦天,有事向皇上稟報,請皇上恩準。”夜禦天見王公公進去稟報之後,並沒有出來,那雄渾有力的聲音,又直直地透過大門,傳進正陽宮。
可是裡面並沒有迴音。
夜禦天繼續不厭其煩地稟報,一點都不鬆懈。
太陽繼續從頭頂上緩緩地移動,大地都快要被太陽炙烤得要冒出火來,夜禦天身上的大汗,也早就已經涔涔直下,幾乎浸濕了整件衣衫。
他看了看時間,這個時侯,已經差不多到午時了,離蘇氏滿門,被行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自己還不能見到皇上,自己只能冒險,直接闖進去了。
正在這時,王公公從裡面走了出來,道:“夜公子,皇上說了,他不會見你的,太陽酷熱,小心中暑,你還是回去吧。”
夜禦天抬眸看了一眼王公公,立刻就把自己手上的劍,雙手奉上,道:“王公公,請你把這一柄龍xue劍,呈交給皇上,就說草民願憑此劍,見皇上一面。”
王公公看著這龍xue劍,禁不住一愣,當年皇上把這劍賜給夜禦天時,就說過見劍如見皇令。
“夜公子,你在此稍等一下,老奴馬上進去,向皇上通報。”王公公說完,捧著劍,急匆匆地進去了。
夜禦天看著王公公轉身而去的背影,嘴角邊不自覺地扯出了一絲笑意。
不一會兒,王公公就從裡面出來了,滿臉笑容,道:“夜公子,皇上準了,你快快請進吧。”
夜禦天禁不住笑了笑,他就知道,憑著這一柄劍,皇上一定會見他的。皇上向來那麼忌憚他,而那柄劍代表的就是他的戰功,看見這柄劍,他就會想起過去的一切,一定會見他的。
跟隨著王公公走了進去,夜禦天果然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那柄龍xue劍,正被皇上擺放在桌面的右上方,眸子裡面,時不時地閃過一抹抹複雜的光芒。
夜禦天單膝跪下,行了一個禮,大聲說道:“草民夜禦天,參見皇上。”
皇上手中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先是譴退了眾人,這才緊緊地盯著夜禦天,那道淩厲的目光,幾乎想要把夜禦天,要給看透似的。
“夜公子,你來見朕,有何要事?”
夜禦天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說道:“蘇氏一族被滿門抄斬,草民認為,此事背後一定有蹊蹺,草民懇請皇上,下旨推遲行刑日期。”
“砰!”重重的一聲,砸落到了桌面上,夜禦天抬頭,就看到了皇上正怒發沖冠,面容如獅子暴怒一般。
這樣的情形,其實他早就已經想象過了。蘇氏一門在被問斬之前,想必已經有不少大臣,來向皇上求過情了,而自己此刻再來這裡添一把火,簡直就是讓皇上火上澆油。
“夜禦天。”皇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憑什麼向他們求情?”
夜禦天十分鎮定地說道:“皇上,草民願意以性命做擔保,宸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是被冤枉的,懇請皇上給草民三天時間,讓臣給皇上一個真相。”
皇上眸子一凜,冷冷地說道:“夜禦天,你的性命值多少錢?”
夜禦天一愣,他的性命值多少錢?以前,在皇上的眼中,恐怕值一個江山吧,而此刻,恐怕一文不值。
畢竟,一個已經交出了兵符的人,他的身價,還能值多少錢呢?
而一條不值錢的命,他能拿它來跟皇上談判嗎?
皇上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他的目光,也看著皇上,兩人目光相互對視,彷彿能撞出火花來。
夜禦天最後淡然道:“草民的命,在皇上的眼中,是一文不值。不過皇上若是為此殺了草民,皇上是不是覺得不值?”
“為何?”皇上瞳孔,禁不住一縮,既然一文不值,為什麼殺了他,卻又不值?
夜禦天緩緩地說道:“皇上可否還記得,上一次太子從北國回來,彈頦草民的時侯,上交過什麼?”
皇上一愣,方才想起了什麼似的。
夜禦天看了看桌面上的龍xue劍,緩緩道:“可否是皇上面前這柄劍?”
皇上唇角一抽。
夜禦天繼續道:“當年皇上禦賜給草民的東西,草民一件都未曾離過身。”
皇上瞳孔一縮,當初李臨從北國回來之後,就上交了許多東西,當然也有一劍龍xue劍,說是夜禦天故意丟棄的,他當初想都沒想,便藉此定了夜禦天的通敵叛國之罪。
其實剛才看到這龍xue劍時,他就想到了,李臨上交的那一柄,是假的。只是他不願意說起,畢竟他主要目的是想找一個藉口,扳倒夜禦天,而不是要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