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想到這裡,禁不住一陣暴怒,風蘭奇已經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三姨娘李婉柔,風蘭奇受寵的時侯,李婉柔沒少去討好她,幫著她幹盡壞事。
如果母親體內的毒是她下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只是,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否則,她會直接沖進相府,跟李婉柔當面對質。
顧畫蕊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哀求地看著史管事道:“史管事,你一定要救救我母親,她不能死……”
史管事笑著回答:“我是前任聖女的老部下,我當然會盡力救她的,不過她能撐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顧畫蕊聽了,禁不住有些黯然神傷,史管事是自己人,她相信他說的全都是真話。
沈安也有些傷痛欲絕,雖然顧畫蕊說了不怪他,可他總覺得,沈芷喬現在的一切,全都是他造成。
史管事開始寫藥單子,寫好了之後就遞給顧畫蕊看。顧畫蕊看了之後,連忙讓其他人,每天都按照藥單上的方法配藥,煎藥,熬藥,自己則是十二時辰,寸步不離地守在沈芷喬的床邊。
每次煎好藥之後,她就會親自給沈芷喬灌藥,親自給她蓋被子,親自給她敷毛巾。在她兩世的記憶中,母親是她最親的親人,她絕對不能就這樣看著她,離開自己,她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搶救她的生命。
雖然三天時間過去了,沈芷喬還沒有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但是每次史管事給她把脈的時侯,發現她的脈象,已經漸漸地趨於穩定,身體也變得暖和了起來,不再那麼冰冷了,顧畫蕊便感到很開心。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顧畫蕊累了一整天,困得在床前直打盹。不過她並沒有察覺到,平時的這個時侯,該是給母親煎藥的時侯了,可是今日,藥並沒有按時送過來。
直到天黑了兩個時辰之後,顧畫蕊從打盹中醒了過來,方才發現不對勁。
仔細地聆聽了一下,整間大屋子,也是靜悄悄的,聞不到一點人聲,到處黑燈瞎火。顧畫蕊心頭上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芷喬,卻又不忍心離開,她怕一離開,就會有北國的人沖進來,把母親給搶走。
等了好一會兒,伍執事這方才耷拉著腦袋進來了。伍執事是負責煎藥的,每天都會按時把藥送過來,可是今天他的行動卻是十分反常。
顧畫蕊連忙問道:“伍執事,出了什麼事了,為什麼今天沒有人煎藥?”
伍執事沮喪地回答道:“別說是沒人煎藥,咱們就是連煮飯,都沒有水呢。”
“什麼?”顧畫蕊一陣愣怔,怎麼會沒有水?
伍執事只好把事情道了出來:“聖女,今天我們去山裡把水打回來後,拿著銀針試探了一下,發現裡面的水,全都變了質,還被滲了毒。”
水變質,還被滲毒?
顧畫蕊一陣愕然。
他們一眾人住在的這間居所,附近並沒有飲用水源,所以每天都要到山上,找一處山泉或是小溪,然後用馬將水馱運回來,以作飲用。
不過,顧畫蕊是個很敏感的人,她擔心北國人發現自己的行蹤後,會在水裡面做手腳,所以每次把水運回來之後,都讓人用銀針試一下有沒有毒素。
沒想到,這次居然出了問題。
顧畫蕊長嘆了一口氣,仔細地分析,總覺得,這應該是北國人幹的。
顧畫蕊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一會,終於又問道:“大家有沒有去別的地方,尋找其他水源?”
伍執事搖了搖頭:“大家整整一天,都在為尋找水源發愁,這兒附近的所有小溪和山泉,全都找遍了,可每當我們找到時,發現有些小溪裡,死魚和蟲子,全都漂浮在水面上,根本就不能飲用。”
顧畫蕊再次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得不說,北國人真的很狠毒,什麼手段,什麼花招都使得出來。居然在附近的水源全都投了毒,這不是想把她給逼死嗎?
她焦急地在房間裡,來回地踱著步子,越想就越是心煩意亂。伍執事看著她在眼前晃悠,便問道:“聖女,要不,我們考慮搬走吧?”
搬走?
顧畫蕊禁不住悽苦地一笑。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在暨國根本就見不得光,而北國人既然能找到她的行蹤,併到附近的水源裡投毒,就算大家搬走了,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再說了,就算搬走,但又能搬到哪裡去呢?
她只得苦笑道:“我們最根本的問題,就是要將這幫北國人,全都給解決掉。”
伍執事點了點頭,表示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