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淡淡地說道:“紫雨,你去送一送李太子和夜將軍吧。”
紫雨連忙將李臨和夜禦天送出了門口,夜禦天有些戀戀不捨地看了顧畫蕊一眼,這才跟在李臨身後走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光,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之後,顧畫蕊淡淡地掃了一眼桌子上面,太醫剛才給開的藥物,冷然道:“彩芝,桌面上的這些藥物,給我拿到外面,扔到臭水溝裡去吧。”
“是,聖女。”彩芝也沒問什麼,北帝帶著太醫來這裡給聖女開藥,本來就不懷什麼好意,他開的藥,說不定也有什麼問題,拿起藥,從後門裡就走了出去。
紫雨送走了李臨和夜禦天之後,回到房間裡,顧畫蕊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紫雨連忙上前去將帷幔拉開,顧畫蕊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上面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還是緊緊地咬牙忍著。
紫雨在一旁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免不了有些疼痛,緊緊地握著袖中的拳頭,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道:“聖女,早上的時侯,我們明明為你包紮好了傷口,沒有一絲血跡的,怎麼你手臂上的傷口,又流了這麼多血,是不是我們有什麼侍侯不周的地方?”
顧畫蕊搖了搖頭道:“不,你們都做得很好。”
顧畫蕊說到這裡,腦海裡面出現了剛才李臨和北帝分別帶著大夫和太醫來的情景,眼眸裡的狠戾,越發的變得濃烈。
從一開始,李臨帶著大夫來的時侯,說要給她診斷,她就知道,他們必有目的,但是她還猜不出來,他們的最終意圖。畢竟她不會相信,他們看了她的傷口之後,敢當眾在她的傷口上下毒。
直到北帝帶著太醫出現,太醫口口聲聲,堅持說要看她的傷口,她方才想起來,自己手臂上受的是刀傷,如果當時自己真的遇到了賊人,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對方的情緒必定極端憤怒,拿著刀一用力,她手臂上面留下的,必定是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
但當時她是自己撞向夜禦天的刀口的,傷口很深,但是並不長,精明的太醫,肯定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說她的傷口不是被劃傷的,而是被撞傷的,到時侯就會做出種種結論,並且順藤摸瓜,找出她的把柄。
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她從頭上拔下了自己的一支發簪,撕開了一條繃帶,用發簪把傷口劃長了。
雖然這樣做很疼痛,不過最後總算把太醫的眼睛,給騙了過去。
紫雨的眼眸裡有些濕潤,上前去道:“聖女,他們太可恨了,居然這樣去試探聖女。”
顧畫蕊心想,他們不這樣試探她,如何能置她於死地?
彩芝拿了藥扔進臭水溝裡面去之後,就從後院直接回了聖殿,回來就看見顧畫蕊和紫雨在一旁談話,她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直到聽完了之後,這才上前稟報道:“聖女,我剛才按照你的吩咐,把藥物扔進臭水溝裡後,就回來了,在回來的路上,我發現暨國的李使者上了一輛馬車,我悄悄地跟蹤了他一段距離,發現接走他的人,竟然是陛下的人。”
對此,顧畫蕊並沒有任何驚訝,李臨和北帝暗中相互勾結,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剛才他們在她這裡的目的沒有得逞,當然得暗中再相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計策了。
只是,顧畫蕊又如何會讓他們得逞,他們三番兩次算計到她的頭上來,她必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笑了笑,用手指撣了撣衣角上的灰塵,道:“彩芝,你去把一毛,二毛,三毛他們幾個都叫過來吧,另外再叫幾個暗衛。”
“是。”彩芝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一毛,二毛,三毛等人和幾個暗衛來了,顧畫蕊連忙低聲和他們商討了一會兒,一毛等人聽了,領命而去。
此時,在距離皇宮附近的某個地方。
這是一座精緻的樓閣,四周雕樑畫棟,亭子內,北帝一臉陰沉地坐在桌子前,眼眸裡面,暴射出來一抹陰戾的神色。李臨的面色,也同樣鐵青。
他們今日相繼帶著大夫和太醫去看顧畫蕊,本來就是在算計之內的,如果大夫能夠成功地看到顧畫蕊的傷口,再隨便找點茬,隨便說上幾句話,就極有可能讓顧畫蕊露出馬腳。可是沒想到竟然反而被顧畫蕊玩弄於鼓掌之間,當真是氣人。
“你說那夜禦天,不會真的拿著刀,往聖女的身上,狠狠地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吧?”北帝目光幽深地看著李臨,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