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去吧。”顧畫蕊看了暗衛一眼道。
“是。”暗衛應聲便退了下去。
暗衛一走,顧畫蕊唇角邊又流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她果然猜對了,背後操控者,給北帝通風報訊的人,就是李臨。李臨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北國的兵防圖。前一世,她多麼傻啊,回來北國接任聖女之位後,將兵防圖盜回去給了李臨,結果李臨卻是背信棄義,利用她的身份和夜禦天的關系,陷害夜禦天通敵叛國,就因為這個緣故,自己二次被賣入青樓,最終自己的生命就那樣殞落。
而這一世自己走出了不一樣的道路,不再為李臨盜取兵防圖,可李臨還是為了那兵防圖,來到北國後無所不用其極,居然和北帝相互勾結,陷害她和夜禦天。
本來嘛,李臨和北帝,雙方都是有利害關系的人,二人怎麼樣都不可能勾搭到一起的,但北帝為了搞垮她,居然買了李臨這一個人情。
想必,北帝可不會這麼蠢,他的心裡想的是,等把她搞掂了,日後就能夠抓住李臨的把柄,從而向暨國發兵,繼而把暨國納入北國的版圖中吧?
這兩個人,真是蛇蠍做堆,無毒不放,各自都打著自己精明的算計,想把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只是,她顧畫蕊,不會甘心自己的命運這樣受人擺布。
顧畫蕊想到這裡,眼眸裡面,流露出了一抹精光,李臨,你不仁,休怪我也不義。北帝,遲早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顧畫蕊受傷的訊息,一夜之間,就驚動了很多人。許多使者聽聞了之後,於第二天一大早,紛紛派人前來慰問。
此刻,顧畫蕊房間前的院子裡,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不過顧畫蕊畢竟是女子,她的房間,當然不會允許一大群男人踏入,所以這些人,全都被擋在了外面,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張頭往裡探望。
房間裡,紫雨和彩芝小心翼翼地地為顧畫蕊包紮著傷口,她們是一大早就趕過來,侍侯顧畫蕊的。但是沒想到她的傷情,會驚動這麼多人,想必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已經轟動了整個皇城吧。
處理好傷口之後,顧畫蕊聽著外面的吵鬧之聲,越來越嘈雜。目光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看著那影影綽綽的人影時,眉頭緊緊地蹙著。這些人,全都趕來了她的院子裡,與其說是來看望她的傷情,倒不如說他們都是來看熱鬧和看戲的。
“紫雨,你去看看外面都有些什麼人,告訴他們我的傷情很穩定,讓大家不必擔憂,等我好了之後,國會宴就會如期舉行,另外,讓他們都不必圍在這裡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顧畫蕊吩咐紫雨道。
紫雨聽了,開啟了房間的門,將顧畫蕊的旨意,向眾人傳達了一遍。
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喧嘩聲,不一會兒之後,眾人陸陸續續地散去,院子裡面總算恢複了平靜。
紫雨推門進來,手上提了一大袋的藥物,走上前對顧畫蕊說道:“聖女,各國使者差不多都走了,不過他們走之前,都給你留下了不少藥物,讓你好好補身子,外面屋簷下還有很多呢。”
顧畫蕊淡淡地瞟了一眼紫雨手上的藥物,吩咐道:“你和彩芝去把外面的藥物都搬進來吧,然後放到一邊去。”
紫雨有些訝異,不過卻是沒有任何異議,這些使者們人人都居心叵測,誰知道他們送來的藥物裡面,有沒有什麼問題?看來聖女是不會用他們的藥的,不過為了面子,總還得裝模作樣一下。
紫雨和彩芝,將外面的藥物都搬進來,處理好了之後,不一會兒,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紫雨和彩芝又回來了,說道:“聖女,暨國太子和夜將軍來了,還為你帶來了一名大夫。”
聽說是李臨和夜禦天來了,顧畫蕊眉睫輕顫,還是淡然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紫雨和彩芝應聲出去了,不過在出去之前,倒是很細心地把顧畫蕊床榻上的帷幔給放了下來,聖女畢竟是個女子,有男人進來,自然得放下帷幔,不能讓他們靠近和看見。
不一會兒之後,腳步聲傳來。顧畫蕊透過帷幔一看,李臨和夜禦天已經跟在紫雨和彩芝身後進來,二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大夫。
“見過聖女。”三人站在距離顧畫蕊的床榻前一半距離的地方站定,一起恭敬地拱手行禮。
“都是自己人,太子殿下和夜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吧。”床榻上,傳來了顧畫蕊柔和的聲音。
李臨和夜禦天連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遠遠地透過床榻上的帷幔,看著躺在裡面的顧畫蕊,李臨的眼眸裡面,流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顧畫蕊究竟能裝到幾時。
而夜禦天站在一旁,自進來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到了中間那張巨大的床榻上,只見床榻周圍掛著一層白色的帷幔,透過這帷幔,隱隱約約可看到一張鏽花錦被,想必顧畫蕊就躺在下面吧。
想起昨天晚上,她為了自己而受傷,他心頭上不由得一陣陣巨痛,此時此刻,他多麼想沖上前去,給她看個究竟,問問她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