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六毛將白玉取回,交到顧畫蕊手上的時侯,顧畫蕊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臉色竟是“唰”的一變,抬頭再看向那人的時侯,人群裡,哪還有他的身影?
“聖女,出什麼事了?”六毛注意到了顧畫蕊臉上神色的變化,不禁奇怪地問道。
顧畫蕊目光盯著那一對白玉,神色凝重地說道:“這對白玉,乃是水明國的國寶,而水明國,早就已經在一百多年前被北國滅了,水明國的國寶,歷來被北國列為禁物,誰若是擁有和收藏此物,便是犯了叛逆之罪,輕則被發配,重則株連九族,進行處斬。”
顧畫蕊冷冷地笑了笑,她前世在青樓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那些前來青樓的風流才子們,哪個不是出手闊綽之人?每次來青樓,大多數人都是豪擲千金,因而她對那些珍貴的字畫,珠寶,古董,也算是有研究的,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對白玉乃是水明國曾經的國寶?
六毛一聽此事竟是如此嚴重,和二毛,三毛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身子一躥,立刻就朝人群中躥了過去。
幸好,今日人流密集擁擠,那人跑得並不遠,而且六毛,二毛,三毛等人經過這半年的修習,功力大有長進,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就將那人從人群中拎了出來,帶回來到了顧畫蕊的面前。
“砰!”那人被重重的一聲,扔到了地板上,骨骼都發出了清脆的斷裂之聲,眼眸裡面流露出了一抹驚惶的神色,臉色無比蒼白。
顧畫蕊的目光從此人臉上掃過,沉聲喝道:“你叫封遠是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水明國的禁物,呈交給我,當我是蠢的?”
“什麼?水明國的禁物?”
“奇怪了,水明國不是已經被北國滅了嗎?什麼時侯這裡出現水明國的禁物了?”
四周立刻傳來了一陣陣喧嘩的聲音,當然,也有人充滿了迷惑不解的神色。
顧畫蕊面色冷峻,看著封遠,沉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收藏此物,已經是犯了叛逆之罪,必被判處死刑!”
封遠驀地一顫,整個人的身子,不住地瑟縮發抖,神色一片驚駭,喃喃地說道:“聖女,冤枉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此物是水明國的禁物,如果早知道的話,就會一把將它給砸碎了,哪裡還會拿出來,貢獻給聖女呢,聖女,我是完全不知情的,請聖女饒恕我吧。”
顧畫蕊見他害怕得瑟縮發抖的樣子,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考慮到自己的政敵挺多,任何人,任何時侯會想出一些花招來對付她,所以她認為,此人或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而來,想謀害她的。
顧畫蕊想了想,沉聲問道:“那你老實交待,此物是你家裡一直珍藏的,還是你從別的地方購買而來的?”
封遠跪伏在地上,抬起頭,目光盯著顧畫蕊手上的白玉半晌,突然聲音變得高尖了起來,顫聲道:“回稟聖女,小人祖上一直收藏有一對白玉,但絕對不是這一對,小人拿出來獻給聖女之前,還對照過,說不定,已經被人偷偷地換了,請聖女明鑒啊!”
顧畫蕊皺了皺眉頭,看這人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畢竟如果這人真的想謀害她,他可不會愚蠢到當眾送給她一個禁物,這不是明擺著讓她抓住他的把柄嗎?所以她猜測,必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但是她的敵人太多,她一時又想不出來,究竟是何人,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封遠臉上掃過,但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想了想,沉聲道:“你真的敢肯定,此物不是你家珍藏,而是被人暗中換了?”
封遠再次看了一眼一對白玉,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確信,我家的白玉,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它的底座,原本有一條裂痕,但是這只卻沒有。”
封遠說到這裡,狠狠地咬了咬牙齒道:“聖女,小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請你一定要查清真相,還小人一個清白。”
顧畫蕊皺了皺眉頭,又仔細是看了一眼那白玉,這白玉果然如封遠所說的那樣,底部根本就沒有裂痕。
不過,這白玉的成色極高,年代也已經很久遠,她用目光看了看,覺得這塊玉的出産地,應該不是在北國,所以不敢輕易下結論。
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絕對有人想在暗中謀害她,若不是自己發現得及時,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她思忖了好半天,覺得這件事情太棘手,自己絕對不能管。畢竟這件事情,關繫到皇室的興衰存亡,而聖女只不過是一個神職,只是用宗法去管理國家。而水明國,是多年前,北國的先帝滅掉的,跟聖殿無關,這件事情,她還是丟給北帝去管吧。
“這件事情,關繫到國家大事,我一個聖女,無法全權處置這件事,還是交給陛下去吧,二毛,三毛,六毛,你們帶著他去找城衛軍,讓他們將實情稟報陛下,我相信,陛下一定會做出一個非常公正公平的判決的。”
“什麼,交給陛下處理?”六毛等人禁不住莫名其妙,這件事情明明就是有人想謀害聖女,而北帝也是聖女的對手,他不在背後捅聖女一刀算是好了,這件事情若是交給他處理,說不定他也會借機再害聖女一把,把聖女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