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日子就要到來了,顧畫蕊還是很平靜,就好像壓根兒已經忘了這件事似的。
紫雨終於按捺不住了,連忙說道:“聖女,看你這麼平靜,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著急嗎?那陸祭司,本來就是北帝安插進來的人,他是胡亂掐算一通的,到時侯在祭天儀式上,肯定會算計謀害聖女的,聖女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呀。”
顧畫蕊輕輕地放下手中正看著的一本書,她當然知道陸祭司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別人已經安排設計好的,所以她才需要故布疑陣嘛。
否則,若是自己先恐慌起來,這場戲就不好看了。
她將藏在桌子暗格裡的一包藥粉,遞到了一毛的手上,一向淡定自然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黑沉謹慎的神色,目光看著一毛,道:“一毛,今天晚上,我會安排人行動的,而你只管負責把這包藥粉,趁著沒人注意的時侯,偷偷放到陸祭司房間裡的龜殼上,就行了。”
一毛拿著這包藥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它究竟是什麼藥物,疑惑地問道:“聖女,這包藥粉有什麼作用?”
顧畫蕊搖了搖頭道:“你不用管,反正它有用處。”
一毛只好噤了言,不敢再言說了,聖女向來不喜歡別人揣測她的心思,有許多事情,提前洩露了那就不好了。
一毛出去了之後,紫雨疑惑地問:“聖女,一包藥粉,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顧畫蕊笑著點點頭道:“沒錯,要對付陸祭司和北帝等人,只需用一包藥粉就能解決。”
紫雨更加疑惑,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她們第一次看見顧畫蕊行動。本以來會轟轟烈烈的,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簡單到這個地步。
夜晚,寒風卷著大雪,簌簌而來,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一毛瑟縮著身子趴在陸祭司房間外面的牆頭上,側耳聆聽,直到裡面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鼻鼾聲後,身子這才輕輕地一躍,悄悄地進入了院子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畫蕊在房間裡一邊看著書,時不時會抬頭看看外面的夜色,耐心地等待著一毛回來。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顧畫蕊抬頭看著進來的一毛,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都按照我的計劃去做了?沒有遇到什麼意外吧?”
一毛跪地,恭敬地拱了拱手道:“都按照聖女的吩咐去做了,沒有任何意外。”
顧畫蕊的嘴角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十分陰冷的笑意。
北帝,陸祭司,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們就一起來看一出精彩的好戲吧。
十一月二十五日很快就到來了,顧畫蕊早早地就起了床,讓人在聖殿門前的大廣場上,設立了一個巨大的祭壇。
雖然天氣很寒冷,天上還飄著鵝毛般的白雪,但依然阻擋不了朝中文武百官,以及無數老百姓,紛紛趕來觀看祭天儀式,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顧畫蕊為了讓秩序井然,特意將祭壇設在了中央,同時北帝與文武百官的位置,設在祭壇左右兩側,而老百姓,則在在外圍,讓他們遠遠地觀看。一毛等人,則是拿著刀,持著劍,虎視眈眈地維持著秩序,防止在祭天儀式出現意外,老百姓散亂之下,造成現場大亂。
祭壇旁邊,主持法事的陸祭司,依照祭祀的程式,把祭天所需要用到的一些法器,幢幡,皮鼓等物一一放於祭壇上,最後拿出了一隻大盆子。那大盆子裡面放了一些燃燒物,最上面是一塊堅硬的烏龜殼,那烏龜殼看上去怪怪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顧畫蕊坐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這烏龜殼,眼眸中目光閃爍,唇角邊掛著笑意,全然不顧大風雪吹打在自己的身上。
陸祭司在祭壇的香爐裡,上了幾柱高香,唸了一番咒語之後,這才轉身對顧畫蕊說道:“聖女,一會兒我就要向上天詢問旨意了,若是上天有所指示,必定會在龜殼上有所顯示。”
顧畫蕊目光看了看盆子裡那塊龜殼,眼眸裡面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陸祭司請開始吧。”
陸祭司再次唸了一番咒語,手中搖著一幢幡,拿著法器敲敲打打。
直到祭壇上的高香,只剩下了一半之後,陸祭司方才用左手才從桌案旁,拿起了一隻淨瓶,右手則拿起了一根柳條,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用柳枝蘸了一點淨水,再灑在那老烏龜殼上面。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緊緊地盯著那龜殼,顧畫蕊神情慵懶,目光也看著那老烏龜殼。
要知道,烏龜歷來就是世界上最有靈性的物種,而它的龜殼上,更是承載著許多資訊,許多神廟向天祭祀之時,都會用烏龜殼做為靈媒,而凡人只要看烏龜殼上的紋路,就認為據此可以接受到上天的旨意,聆聽上天的教誨。
突然,“噝噝噝”幾聲,烏龜殼上面,果然傳來了一陣陣異響,陸祭司興奮地叫道:“上天傳達旨意了。”
全場人的目光,全都死死地盯著那龜殼,不過因為場地過大,只有距離祭壇附近的人,才能看清楚這一幕。而在外圍的老百姓,是看不見的,只得站在那裡幹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