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看著宋聰一臉舒適閑淡的樣子,心中禁不住羨慕起他的閑淡飄逸,雖然同樣生活得很累很苦,同樣生活在爾虞我乍之中,但是像宋聰這樣,裝瘋賣傻自有裝瘋賣傻的好,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沒有太多人盯上他,不像自己,整天都被一大堆人在背後盯著。
“聖女?”宋聰的一聲叫喚,將顧畫蕊從神思中拉回了現實。顧畫蕊看著宋聰的笑容,眼眸中立刻便是帶笑,“殿下說笑了,明明是我約了你,你卻比我提前趕到這裡,我真是慚愧得很。”
“聖女勿要見笑,你事務繁忙,不像我,隻身一人獨來獨往,無所牽掛,提早來到這裡,可以多點時間欣賞風景嘛。”
宋聰笑了笑,說到這裡的時侯,眼中的笑意,慢慢地蕩漾開來,指了指停在亭子旁邊的一隻船道:“聖女,不如我們上這只船去談吧。”
“哦?”顧畫蕊禁不住吃了一驚,很顯然沒想到宋聰竟然還包了一隻船。
不過轉念一想,這亭子裡面,四面沒有牆,而這紫竹林裡全都是達官貴人的聖地,難免會有一些人會認出宋聰來,宋聰考慮得還是比較周到的。
一行同人踏著船上了甲板,進入船艙,在船頭的船伕,就開始慢悠悠地搖起了船槳。
船艙裡面的空間,很是寬敞明亮,四周的船簾,還是非常精緻的,拉下來,就不易看到外面的景色了,桌子上面,擺放了滿滿的珍饈美食。
不一會兒,就有侍女端上了茶水,這些船艙都是遊玩的,自然配備有各種各樣的服務。
宋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和顧畫蕊碰了一杯,笑了笑道:“聖女,今天的日子,可還長著呢,咱們還是先喝了一杯為快吧。”
“不了。”顧畫蕊推拒,她一向不勝酒力,再說呢,今天外出,還真不知道,將會遇上什麼意外,她可不想把自己灌醉。
看見顧畫蕊推拒,宋聰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想起今天的目的,顧畫蕊將身上那塊金牌拿了出來,雖然將這牌子拿在手上的時侯,她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但是想到應該物歸原主,還是遞還給了宋聰,道:“上次多謝殿下的牌子了,解決了我的憂慮,讓我們聖殿省了不少錢。”
宋聰瞧著她拿出了牌子,禁不住一怔,連忙笑道:“聖女太客氣了,這國會宴還沒有正式舉行,聖女還有用得著的地方,何須這麼快就還我?”
顧畫蕊看著宋聰臉上的笑意,心想這宋聰,倒也是很識大體的,但這牌子,她是真的不想再替他保管了,連忙笑道:“不必了,我們聖殿,需要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得足夠了。不過這國會宴,就不知道能不能舉行了。”
說完,就把牌子推回到了宋聰的面前。
宋聰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從牌子上面掃過,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拿,只是笑道:“以聖女的能力,這國會宴如何能不順利舉行?”
顧畫蕊愣了愣,以宋聰的聰明,他不可能瞧不出來國會宴被迫推遲,其實是有人在暗中搗亂,還有跟最近在民間盛傳的有黑子星在白天出現有關。
她笑著問道:“這件事情,殿下如何看待?”
宋聰輕輕了呷了一口酒,一雙清澈靈動的眸子,顯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態。看了看顧畫蕊,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幅畫,交給了顧畫蕊道:“聖女,請看這幅畫吧。”
畫?
顧畫蕊禁不住饒有興趣起來,她前世在青樓,被逼著學習琴棋書畫,結果樣樣精通,對於這畫,她當然是有一定的鑒賞能力的。
看著宋聰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她知道宋聰在這個時侯,給自己看畫,肯定不會是閑談,必定是別有深意。小心翼翼地將畫拿過來,展開來一看,她的臉色,竟是禁不住“唰”的一變。
那副畫上面,是一副青松圖,圖上的青松異常挺拔,它生長於高崖峭壁之上,紛飛的大雪已經覆蓋了整個天地,旁邊寸草不長,也不見一隻飛鳥走獸,唯有這棵青松,挺拔屹立於風雨大雪之中,傲視天下。
當然,畫師的手筆,也非常的老到,每一筆每一畫,都非常流暢,富有神韻,就好像已經將自己的感情,完全灌注進了其中。
“這是當代畫師袁清鈞的真跡?”顧畫蕊將頭從畫中抬起來,非常震驚地看著宋聰。
袁清鈞可謂是當代畫家的一代傳奇,自幼生於書香門第之家,受到過畫的薰陶,在家庭的影響下,終生都在追求畫的最高境界,後來終成一代大師,他所創造的畫,據說價值最高的一幅,可以賣到幾千黃金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