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等,等著天魁大人把玉佩還給她。
不過,她心中有一個疑惑,這天魁大人是如何得知,她是為瞭解除身體上的毒素而來的,難道他真的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天魁大人似乎是個沒有耐心之人,眼眸中,漸漸地升起了一絲惱怒之意:“我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白白地把草藥送給你,還告訴你功效用途,你怎麼不肯接受,反而還一臉不高興,你不要的話,我就要收回去了,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他說著就要伸手取回包袱,顧畫蕊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喝了一聲:“慢著。”
剛才,這天魁大人說這中藥是白白送給她的,可他不是取走了她的玉佩了嗎?怎麼能說是白白送給她呢?難道他話中意有所指?
想到這裡,她連忙說道:“天魁大人,你剛才說白白把草藥送給我,那你不要我的玉佩了嗎?”
天魁大人沉悶地冷哼了一聲:“我什麼時侯說過讓你拿你的玉佩來跟我交換草藥了?”
顧畫蕊不由得滿頭霧水,很顯然是十分震驚:“那你拿著我的玉佩,這是何意?”
天魁大人瞥了她一眼:“我剛剛不是問過你嗎?你告訴我你跟沈芷喬是什麼關系,我就把玉佩還給你。”
顧畫蕊只覺得頭過,是他拿著玉佩,間接逼著她進入大殿的。怎麼現在進行道德綁架了?
“天魁大人,前半句話你說過,可是後半句……”
還沒等她說完,天魁大人就打斷了她的話:“老朽訂下的規矩,凡是在山門前,和老朽達成交易,才能由老朽親自領著進入大殿中,完成交易。若是由老朽自行領進殿中,則不受此限制。”
顧畫蕊聽了,不由得一陣恍然大悟,這老家夥怎麼不早點說,害得她還以為,他強人所難,刻意取走她的玉佩,和她完成交易呢。
原以為是對方佔了便宜,沒想到到了最後,反倒是自己佔了便宜。
“既然這樣,那就謝謝天魁大人了。”既然草藥是白給的,那玉佩也能拿回來,顧畫蕊當然樂於接受。
天魁大人聽了,終於放開了按在草藥上的手,把草藥給了顧畫蕊。
但那玉佩,依舊還在天魁大人的手上,他仔細地端詳著玉佩,忽然問道:“你母親這些年,可還好?”
“你……”顧畫蕊禁不住猛地吃了一驚,她可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是沈芷喬的親生女兒,可是這天魁大人,為何一開口,就揭穿了她的身份?
難道,他跟自己的母親,有很深的交情嗎?
既然如此,他剛才為何又追問她的身份?難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挺……好。”顧畫蕊疙疙瘩瘩地回答道,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可是說起來,卻是異常吃力。
“唉,真沒想到,那麼一個端莊美麗的女子,居然會舍棄聖女之位,毅然離開北國,最後還生下了你這麼一個女兒。”天魁大人手抓著玉佩,目光幽幽地飄向了遠方,彷彿沉浸在遙遠的記憶中一般。
“天魁大人,你是怎麼認識我母親的?”顧畫蕊見這天魁大人什麼都是不問自知,震驚之餘,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天魁大人語氣十分深沉,道:“堂堂前任北國聖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顧畫蕊見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神情似乎不是如此,心想,自己的母親,在北國即使家喻戶曉,但人們對她,也只會是普通的祟拜,可是天魁大人,卻不是如此,莫非母親和他之間有交情?
“天魁大人,你跟我母親,是不是有很深的交情?”如果不是有交情,他哪裡有可能,憑著一塊玉佩,就認出來玉佩的主人,也認出來她的身份?
天魁大人幽幽說道:“當年沈芷喬,離開聖殿之後,可是曾經到過老朽這兒,求醫過的。”
“什麼?”顧畫蕊聽了,禁不住大吃了一驚。
沈芷喬作為北國的前任聖女,身住在聖殿,而聖殿的各個司務堂,肯定也有醫者,她若是不到迫不得已,哪裡會去外面尋找世外高人?這麼說的話,天魁大人見到沈芷喬的時侯,那時侯聖殿已經土崩瓦解了嗎?
這一刻,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天魁大人似乎知道母親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