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禁不住愣怔了一下,原來這是北國的四皇子宋聰啊。
只是宋聰這個人,跟他的名字一點兒都不相配。據說他的生母,出身非常卑微,不過在他四歲那年,就病死宮中了,這位可憐的四皇子,似乎也生了一場大病,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腦子也變得不好使了,隨著年齡逐漸長大,他愛跟外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跡在一起,整天吃吃喝喝,個人的作風,完全不像一個皇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在皇室裡,對其他皇子毫無威脅力,所以雖然作風不正派,但卻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只是,顧畫蕊想不明白,這樣一個人,為什麼他的眼眸,那麼清澈幹淨?
這個時侯,他的雙手,正緊緊地環抱住她的大腿,一臉嬉笑道:“不要走嘛。”
那難聞的酒味迎著她而來,讓顧畫蕊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宋聰雖然喝醉酒,不過力氣挺大,顧畫蕊幾次想走,都走不動。
“不要走嘛。”他抱著她的大腿,繼續說道。
顧畫蕊禁不住有些惱火,但不管怎麼樣,宋聰都沒有放手的意思,顧畫蕊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黑沉沉的了,她目光冷冷地盯著他,低聲喝道:“你放手!”
宋聰聽著她的話,眼眸裡面,似乎流露出來一抹委屈的神情,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道:“我……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顧畫蕊一愣,他難道真的是個傻子?這就真的讓她為難了。
夜禦天發現顧畫蕊沒跟上,此時回過頭來,朝宋聰怒喝了一聲:“你放開她!”
他舉起手來,一股強大的戰力,從他手上爆發而出,以他的能力,只要他這一手噼下來,宋聰必定要被噼成肉醬。
宋聰抬起一雙驚恐的眼眸看著他,裡面充滿了絕望,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羊羔。
“哈哈哈,這酒鬼果然又喝醉酒了。”戲謔的笑聲,從前方傳來。
顧畫蕊抬眸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幾個把宋聰踢飛的人,他們的神情,非常的囂張,高傲得不可一世。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這邊走來,嘴角邊揚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宋聰。
顧畫蕊明顯感到宋聰的身子一僵,瞧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實在不忍心將他一腳給踢開。
“救我。”宋聰低聲地向她求助,眼眸之中,充滿了絕望。
顧畫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時侯她要是想逃走的話,根本就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對方已經發現了她和夜禦天。
夜禦天慢慢地將身上的戰氣撤了回來,這裡可是北國的地盤,自己若是隨意動用武力,只怕自己的身份背景,很快就會被暴露出來。
待對方的人一走近,夜禦天就一步站到了顧畫蕊的面前,將她和宋聰擋在了身後。他心中明白,顧畫蕊被宋聰抱住了大腿,顧畫蕊一時半會甩不掉他,他唯有將他們一起保下。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兩個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為首的那個人,身穿著一襲錦緞玉袍,腰間纏著莽帶,神態十分高傲,似乎壓根兒就沒將夜禦天和顧畫蕊放在眼裡。
在他的眼中,夜禦天雖然一身霸氣,然而衣著普通,不過就是一個只會三腳貓工夫的魯夫罷了。
至於顧畫蕊,雖然穿著男裝,手中搖著一把摺扇,不過那樣子非常的嬌弱柔美,活脫脫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似乎一陣風刮過來,就能將她吹到天上去,他又怎麼將她放在眼裡?
他說話的聲音很雄渾,如果不是長期居於高位,很難有這樣的氣質,俯瞰眾人。
顧畫蕊微微蹙了蹙眉,那雙漆黑色的的眼眸裡面,多了幾分寒意,憑藉著窗戶外面射進來的月光,暗中將對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從他的衣服料子,以及言行舉止來看,眼前這個人,身份地位應該不低,至少也應該是北國一品以上官員家的公子。
忽然,她的腦子一陣激靈,忽然想起來了,這難道不是北國的太子宋宜嗎?
這太子宋宜,乃是北國皇後所出,自幼就被封為太子,不過疑心很重,一直都懷疑四皇子宋聰是故意裝瘋作傻,暗中跟他搶皇位。
只是,顧畫蕊前世對北國皇室內部的鬥爭,瞭解也不是很多,只知道後來,太子還是繼承了北國的帝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