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很客氣的話,意思是顧畫蕊沒有指示,他們是絕對不敢胡亂行動的。
顧畫蕊回過頭去,對紫雨和彩芝道:“你們兩個,幫著去找一找吧。”
紫雨和彩芝,頗是有些訝異地看著她,想說些什麼,但一想這是聖女的話,她們不敢質疑,也就幫著那些人,在附近的草地,花叢裡,四處尋找。
任何一個地方,包括假山的縫隙,以及大樹上,他們都沒有放過,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顧畫蕊冷冷地看著他們,這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局,或許那張紙張,根本就不存在,紫雨和彩芝,又怎麼會找得到呢?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遠處的大殿,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悅耳動聽的樂曲,它們雜夾在微風之中,悠悠揚揚地傳了過來。
遠遠地,就有人一路小跑了過來,在顧畫蕊的面前,跪了下來,高聲稟報道:“聖女,宴會已經開始,請聖女坐上轎輦吧。”
來得倒是時侯啊,一切都是那樣的巧合。
顧畫蕊看了一眼紫雨和彩芝,淡淡地說道:“我們走吧。”
語氣,雲淡風輕,不急不緩。
坐上轎輦,一路向著那舉行宴會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顧畫蕊的腦子一直都在思考著,北帝安排的這一個陰謀,究竟有什麼意圖?故意放出訊息,假稱兵防圖掉到了後花園,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若是他想誣陷她偷了兵防圖,這也不太可能,無憑無據的,他們憑什麼誣陷她?
宴會的大廳,終於到了,顧畫蕊被人攙扶著走下彩輦,但是一走進大廳的門口,她便是感受到了裡面那緊張的氣氛。
這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大廳,裝幀得非常富麗堂皇,每一個角落,都密密麻麻地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在他們的面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佳餚,正散著誘人的香味,他們有些人,一邊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低聲地交流著。
在大殿的正中,有一排舞女,正齊齊地坐在那裡,彈奏著那動人的樂曲。
顧畫蕊微微蹙了蹙眉,自己作為宴席的主人,居然是最後一個出現。不過,轉念又一想,最重要最關鍵的人物,往往都是在最後的時刻,才出場的,北帝這麼安排,也沒有什麼不妥。
她一進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顧畫蕊卻是氣定神閑,目光只是淡淡地瞟向了坐於主位一側的北帝,那是一個氣勢凜然的中年男子,身穿著一襲金黃色的龍袍,頭戴皇冠,面貌非常的威嚴。雖然那日他親自出城迎接,不過顧畫蕊坐在馬車裡,沒有和他真正的面對面,所以這算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
不過,顧畫蕊是重活一世的人,上輩子在腦海中還殘留的記憶,讓她覺得自己對這個男子,並不陌生。
在人群之中,她也看到了文梁瑞的身影,他還是那個文縐縐的白衣公子,只不過,雖然身為國師,但他的位置,卻是坐得很偏遠,他獨自坐著,與四周的那些文武官員,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就好像他四周是一個獨立的天地。
顧畫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北國的國師,果然只是掛個名罷了,沒有真正的實權,從文梁瑞的待遇,就可略見一斑。
“見過聖女大人。”全體官員,看見她走進來的那一抹身影,全都屈膝下跪,當然,除了北帝之外。在宗法一體的政權之下,皇帝的地位低於聖女,但是沒有必要跟著文武百官一起下跪的。
顧畫蕊緩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來,旁邊有人遞上了各種各樣的糕點和茶水,顧畫蕊輕輕地呷著,她的座位距離北帝,僅有五步之遙,她呷了一口茶,目光無意中與北帝相互看了一眼,北帝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抹不悅,但顧畫蕊卻只是沖著他,淡淡地一笑。
“既然聖女已到來,我們便正式開宴吧,在此,朕代表所有文武官員,慶祝聖女從中原遠道歸來,為我們北國,重新增添光彩。”北帝緩緩地開了口,底下的人群,全都發出了一陣陣歡呼喝彩之聲。
“對啊,我們北國,聖女之位已經空缺了幾十年,如今聖女歸來,真是可喜可賀。”文武官員,紛紛附和。
“沒想到前任聖女離開之後,就有了這麼一位出色的後裔,如果她一直留在北國,恐怕我們北國,迎不回這樣的聖女繼任人吧。”
雖然,他們的交談,非常的正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挑釁,但是顧畫蕊,聽了卻是滿臉不悅,明擺著就是非議她的母親。
“哈哈哈,說的對,聖女自幼在中原長大,但是身上,畢竟是有著我們北國聖女的血統的,誰敢質疑啊?”
雖然他們說的話很好聽,但是不難聽得出,那話中蘊含著的暗諷之意。
也對,自己現在是以聖女繼承人的身份坐在這裡,還不是真正的聖女,她這個位置,有沒有坐穩,還得看有沒有人支援她,還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有沒有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