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看到了令自己感到十分震驚的一幕,不過他幸好來得及時,總算將聖女救了下來。
顧畫蕊此時方才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臉的凜然,在黑夜下,看起來是那樣的卓然,讓人不由得驚嘆她的氣質。
顧畫蕊彈了彈自己的衣袖,道:“你來得是時侯,我倒沒受到什麼驚擾。對了,你進去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
文梁瑞打起火燭,那明亮的光線,將她整張臉,都照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又看看她手上那一滴滴鮮血,驚呼道:“聖女大人,你受傷了。屬下為你療傷吧。”
他說著,便是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袱裡,掏出了幾味中草藥,這些中草藥都是比較名貴的,他平時外出行走,經常會遇到一些小傷,所以能派上用場。
他把這些中草藥放到嘴裡,用牙齒嚼了幾嚼,再吐了出來,就打算敷到顧畫蕊的傷口上。
顧畫蕊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手立刻便往回縮了縮,一把就將文梁瑞手上剩餘的中草藥奪了過來,道:“我自己來吧。”
文梁瑞頓時感到無比尷尬,站在那裡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是了,聖女大人身份這麼高貴,自己一個小小的國師,怎麼能親自把嚼碎的草藥,給她敷上去呢。
他看了一眼顧畫蕊,只見她把中草藥放到嘴裡,熟練地嚼了幾嚼,再吐了出來,然後敷到傷口上,這一切動作都渾然天成,幹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顧畫蕊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幾塊布條,將傷口包紮好,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好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文梁瑞“卟嗵”一聲,便跪倒在地上,道:“臣今天晚上讓聖女受驚擾,請聖女大人責罰臣吧。”
顧畫蕊冷笑了一聲道:“誰要責罰你了?走吧,這裡不安全,咱們進去九龍寨。”
文梁瑞卻是一驚,道:“聖女大人真的不責罰臣嗎?”
顧畫蕊一邊說,一邊朝著九龍寨往裡走:“你要是想受責罰的話,就一直跪在那裡吧。”
“聖女,等等我。”文梁瑞一見,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地追隨在顧畫蕊的身後。
好不容易,總算追上了顧畫蕊,文梁瑞又是畢恭畢敬地說道:“聖女大人,你不要丟下臣啊,臣這一路上,是專門負責你的安全的……”
顧畫蕊一笑,道:“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說話之時,顧畫蕊已經走到了九龍寨的大門口,門口依舊是那滿地的死屍,還有那充斥了整個空間的血腥味,不過她已經沒有剛才第一次看到的時侯,那麼反感了。
文梁瑞站在她的身後,有些吶吶地說道:“聖女大人……”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她的神色,就擔心她承受不了這血腥味。
顧畫蕊淡淡地一笑,道:“不用為我擔憂,這裡雖然不安全,但是到底還是能住上一個晚上的。”
文梁瑞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後,顧畫蕊一邊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往裡走,裡面依舊還是黑漆漆的一片,突然一陣冷颼颼的寒風吹來,令人渾身都禁不住起了一陣陣雞皮疙瘩。
隨著他們一路往裡走,只見整個寨子裡的建築,已經全都被毀壞,地上全都是殘磚斷瓦,令人看上去,感到非常的觸目驚心。
顧畫蕊問道:“剛才你進入裡面的時侯,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發現嗎?”
文梁瑞搖了搖頭道:“沒有。”
想了想,忽然又說道:“聖女,據臣推測,肯定是北國的人,這一路上刺殺聖女不成,知道了我們行走的路線之後,便提前到九龍寨設局,意圖將我們一網打盡,他們……真的是太可恨了。”
說到這裡,忽然又叮囑道:“聖女,請不要往裡面走了。我們另外找一個地方吧。”
顧畫蕊卻是淡淡地說道:“這麼晚了,我們還能到哪裡去?”
文梁瑞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來。
“他們既然能一路設局,處處派人暗中刺殺我們,那麼便是有備而來的,而今天晚上,他們已經來過這裡了,短時間內,不可能會再來第二次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天亮之後,再做打算吧。”
“還是聖女考慮得周到,臣佩服至致。”
顧畫蕊此時已經推開了一間柴房的門,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她回過頭來,挑了挑眉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快過來將這裡收拾好吧。”
文梁瑞方才回過神來,道:“是,聖女。”
這是一間十分狹窄的茅草屋,裡面簡直就是一片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在手上燭光的照射之下,依稀可看到,牆上面留下了幾個鮮紅的血手印,很明顯,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劇烈的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