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夜禦天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只聽說皇城內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為的便是太子迎娶太子妃一事。
然而現在卻是告訴自己,他們並未成婚?
內心的喜悅,複雜,不解愈來愈深。
他望向身邊的姑娘。
“沒有拜過堂的太子妃,怎能稱得上太子妃?”
那白衣之人面上帶著謙和的微笑,溫溫的望向顧畫蕊。
“您說對嗎?”
他笑著,“聖女。”
二字一出,在場其餘三人表情各有不同。
皇帝面不改色,置之事外,彷彿屋內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絲毫關系。
夜禦天眸子裡閃過一絲意外,更是直接擰了眉問:“聖女?”
而坐在榻上的顧畫蕊低頭垂眸,對這一切都早有預料。
在文梁瑞的眼裡,其他二人不說,單單她這樣的反應,就顯得太過冷靜了。
“忘了自我介紹,皇上,請允許我做一個介紹。”
他走到顧畫蕊面前,就當著當今中原皇帝的面,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臣北國國師文梁瑞,參見聖女。”
國師,聽起來倒是個非常不得了的職位,然而夜禦天卻只抓住了他話語中的兩個字。
北國。
他忽然就明白為何無華要讓顧畫蕊嫁給太子了。
北國有聖女之位,這是三國都知曉的。
然而就在數十年前,北國最後一任聖女出逃,派人尋找後完全失去蹤跡,無果,至今下落不明。
而聖女職位傳承乃是世襲,因此找不到下一代聖女,北國便永遠不可能再另立一位。
“臣已經去見過上一任聖女了。”
文梁瑞微微一笑,“她過得不好。”
而此刻顧畫蕊才突然驚醒似的反應過來,一雙眸子頓時就盯住了面前的這個人:“你對母親做了什麼。”
“聖女出逃,讓北國白白缺失聖女數十年,不是小事一樁。按照北國法律,應是要處以火刑的。”
文梁瑞頓了頓,餘光看見顧畫蕊愈來愈尖銳的目光,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沈芷喬,算了吧,她跟了一個不愛她的人,過了大半輩子,夠苦了。”
夠苦了。
顧畫蕊張了張口,啞聲,什麼都說不出來。
獨守空房十五載,再濃烈,再深入骨髓的愛意也會被消磨殆盡的。
她不禁看了一眼夜禦天。
恰好,他也正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