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果然是都不如春雨聰慧。”
皇後抬起另一隻手支著額頭,嘆氣道,“為何腦筋就是不開竅,連一點實用的方法也想不出來嗎?廢物,真是廢物。”
那宮女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個字惹娘娘不高興了,垂著頭訥訥的站在一邊。
“她既然不來。”
皇後將杯子送到唇邊,一口滿飲,頓了頓,茶輕輕入喉,“那……本宮自有辦法讓她入宮。”
顧畫蕊坐在包子鋪裡面,將最後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抬頭看了看還是挺晴朗的天氣。
說下雨就下雨,而且是太陽雨,果然初春這季節該有的全都有了。
她看了看還未喝完的小半碗粥,卻是沒了食慾,起身拿了藥包擱了兩塊碎銀在桌上,剛收手,想了想,又多加上了幾塊銀子。
“老闆,包子很好吃。”
她這樣道,轉身便朝店外相府門口走去。
身後店主夫婦看著桌上幾塊亮閃閃的銀子,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著銀子追出去,門口大街上人來人往,卻是沒有再看見方才那個姑娘了。
外面下的是細雨,雨不大,然而顧畫蕊還是擔心藥材受潮,便加快了腳步,走到相府門口,不發一言,剛想進去,門口侍衛將殷切的說道:“小姐,先前大人已經回來了。”
顧畫蕊腳步稍頓,有些為不可察的厭惡的皺了一下眉,淡淡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抱著藥材進了府。
還不到時候,她便先去了沈芷喬的院落,推門進入裡屋,就看見坐在桌旁的月濃一下子站起來,看向門口,見到是她,還定睛仔細看了看,才放下心,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先前出門為什麼不叫上奴婢,您可知道這樣會讓人有多擔心……”
“我知道。”
顧畫蕊知道月濃說起來其實是要沒完的,於是連忙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她,將手中的藥材遞到她手裡。
“這是夫人新的藥材?”
月濃接過來,問。
顧畫蕊點頭,昨夜無華配的藥方只怕是因為府中藥材有限,臨時湊合著配的,如今這份應該就是真正所需的所有藥材了。她將藥包交過去,又從懷裡拿出無華寫了藥方的紙也給了月濃:“這上面有煎藥的方法,你去藥方吧,切記不要熬過時候了。”
“知道了,小姐。”
月濃從她手裡將東西都接過來,轉身便出門,在門口卻又停了一下,笑道:“對了,水袖她說實在不大舒服,回屋休息一下,小姐你這樣連回來沒看見人都不關心她一下,水袖可是要傷心了。”
顧畫蕊這才注意到水袖不在,難怪氣氛比較冷清,平日裡有她在向來是不愁沒話找話的。
然而月濃走了沈芷喬沒人看顧也是不行的,於是就應道:“等你將藥煎回來,我就去看看水袖。”
月濃走後,顧畫蕊拿了個凳子放在沈芷喬床頭邊,自己坐在上面,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雖說還在半昏迷的狀態,氣息卻是連她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的平穩了許多,顧畫蕊探過身去摸了摸沈芷喬的手,已經不像原先那般冰涼了,總算也是有了些活人的溫度。
顧畫蕊嘆了口氣。
她並非是喜歡整日唉聲嘆氣的人,只是這一世雖說好似並沒有重蹈覆轍,然而變故也是實在太多。
相府幾乎是在幾夕之間宛如人去樓空,先前即便是不大和睦暗流湧動的相府也比現在的要鬧熱許多。
現在的相府啊……
真正是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