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點點頭,“無妨,你就照這個藥方抓便好。”
說著直接將紙遞給了他,方便他對應藥材名稱。
“好嘞,姑娘稍等。”
夥計接過紙來,轉身去了藥櫃前面,顧畫蕊抱著手在一邊坐下,旁邊有人來為她倒了一杯茶,她點頭道謝,將茶杯端在手裡。
茶有些涼了,她沒有胃口,也不大願意喝外面不明不白的東西,於是便幹幹端著沒有喝一口。
半晌那夥子回來了,手裡拿著幾個紙包,交到她手裡:“姑娘,這藥方上的藥材就是四副的量,於是我擅作主張替你抓了四副,怎麼樣,沒問題吧。”
“沒有。”
顧畫蕊從他手上拿過藥包,仔細看了看,雖說看不出什麼名堂,但到底還是看看分量便好。說著便從懷裡取出碎銀放到了夥計手裡。
“哎,姑娘,這銀兩多了啊。”
夥計細細一數手上的銀子,道,“這些藥材值不了這些錢。”
說著就要把多餘的退還給顧畫蕊。
顧畫蕊看著他搖了搖頭,退後半步道:“不必了,今日兩次麻煩你,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若不是他首先指出原先那藥方上盡是劇毒之物的問題,恐怕她還要一陣才能發現。
小廝還想再推辭,顧畫蕊已是道了謝就轉身離開了。
跨出何氏藥鋪,顧畫蕊左右眺望了一陣,此時已是過了午時,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再說顧畫蕊早膳未用,如此忙著來來去去一早上也已是有些餓了,便思索著去哪裡解決一下早膳。
她環顧四周,忽然想起先前出府不遠處就是一家包子鋪,便決定先去那裡,也不這個時刻是否還有的賣。
顧畫蕊將藥方揣回兜裡,一手拎著幾袋藥材,悠悠便順著記憶裡來時的路走回去。
看起來她記性確實不是很差,走了不久就找到了之前那個賣糖人的地方,也看見了那個老闆,著實是面熟的很,所以她才辨認出來。
“姑娘,您來啦。”
老闆也是對她這尊大佛記憶猶新,先前殿下殿下的叫的時候他也是聽見了的,殿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叫的稱號,這樣的稱呼著實心驚,這位姑娘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惹不起的人他也無從所知了。
“嗯。”
顧畫蕊看他一臉緊張,寬心似的對他露了個微笑,“來吃包子。”
“包子,哎呦那姑娘可是找對地兒了。”
那人一聽不是回來找茬的,也是心下一寬,立刻道,“不是我吹,我和老王也是認識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家的包子整個京城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皮薄餡足,湯水也多,保證姑娘吃的夠夠的。”
這糖畫攤子離包子鋪也不遠,包子鋪的老闆恰好聽見了這一番話,便是笑道:“老趙啊,可別這樣亂吹我啊,我這不過區區一個小店,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倒是你的糖人,糖漿熬得又好,捏出來的又是栩栩如生,哎呀……”
顧畫蕊早上在這裡買了個糖畫,確實是捏的很好,嘗過一口,糖漿也很正,一口就甜到心坎裡去了。
於是笑了笑,徑直走進了那家包子鋪,開口問:“老闆,還有位子嗎?”
“有有有。”
老闆見她進來,連忙招呼自己的老伴,說道,“來,給這位姑娘收拾個幹淨桌子出來。”
老闆衣著很樸素,另外的婦女便就是他的妻子了,上了些年紀,走路都是微微彎著背的,臉上還帶了細紋,手裡拿著一塊幹淨的抹布走到一張桌子前面,彎腰清理,將先前客人用過的碗筷收拾好,再用抹布擦幹淨了桌子,最後起身卻是頓了頓,又用袖子拂了拂凳子,這才笑著說:“姑娘,請坐吧。”
顧畫蕊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拂去凳子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看起來是沒必要的舉動,實則卻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她回給那婦人一個微笑,走過去拎著藥包坐下。
“姑娘要些什麼。”
婦人去擦幹淨了手,折回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