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真是讓人看不透。”四皇子心底再一次輕嘆道,可偏偏顧畫蕊已是夜禦天的人了。
看到下面的黑衣人一眾已是有所行動,四皇子當下也是斂了心思正色起來。“差不多是時候了。”這一句他倒是微微轉過頭對著身後眾人開口道。
且說那邊的顧畫蕊在雙手被綁著丟到馬上之後,那黑衣人打量一番,似乎終於是放下心來一般,將顧畫蕊馬上的韁繩一同握在手中,便是騎上自己的馬準備趕路。
那黑衣人一手握著顧畫蕊座下馬的韁繩,手腕上還纏著捆著顧畫蕊雙手繩子的一頭。另一隻手揮揮鞭子,便是率先向著前方行去。
“此行倒甚是順利啊。”黑衣人見著終於是可以帶著顧畫蕊回去複命了,心中也是大大送了一口氣,“倒是不費一兵一卒,這次買賣倒是劃算。”
黑衣人不緊不慢的騎著馬,心中美滋滋的想到。往常綁架這些大家小姐最驚險的便在於劫人的過程,把人劫到手那麼此行生意也就意味著完成了一大半,之後便是輕輕鬆鬆的把人交到主子手上。
然後他們兄弟幾個分分錢就各自出去快活幾天,順便也是避避風頭,只要不被抓,之後的事情也便與他們無關了,主子要了人不過是用來做什麼,那就不是他們要關心的事情了。
黑衣人正入神的想著拿了錢之後自己如何去逍遙快活,突然身後一聲痛呼卻是嚇得他一驚。
他連忙回頭看,只見顧畫蕊正歪歪斜斜地堪堪掛在馬匹上,似乎再多一點小小的顛簸,她便會從馬上摔下去一般。
黑衣人頓時大駭,此處雖是官道,可兩邊的道路已是陡峭了許多,再加上他騎速雖說不上多快,但也不算慢。若是此時從馬上跌下去,以顧畫蕊那嬌氣的身子骨,不死也是要脫層皮。
若真是那樣,他可怎麼跟主子交代,若激怒了那大金主,別說是銀子了,只怕小命都難保。黑衣人想想見那吩咐之人時,後者身上隱隱透露出的貴氣,也知其背景不簡單。這籌備了這麼久,銀子都要到手了,若是在這最後關頭將生意搞砸了,他可到那裡哭去。
黑衣人連忙喝住了身後緊跟著的眾人,然後以最平穩的姿態將馬停下,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急速來到顧畫蕊身邊。顧畫蕊此時卻是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彷彿連自己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堪堪懸著,搖搖欲墜一般。
“真是個小祖宗。”黑衣人在心中暗罵一聲,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敢怠慢,招呼兩個手下將顧畫蕊小心翼翼地從馬上扶了下來。
“老大,與這女人囉嗦什麼,直接還是打暈了裝麻袋,一路馱回去也沒這麼多事。”一旁臨近的手下聽了黑衣人的吩咐忍不住嘟囔道,他們往常的規矩一向是都是如此做的,他不明白這次為什麼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頻頻破例。
黑衣人聽到他的嘟囔卻是罵罵咧咧的道:“少他孃的廢話,你知道什麼,老子不想省事嗎?”那手下被喊得一縮頭,不敢再多話。另一個看起來很是機靈的手下試探的開口道:“老大那我們怎麼收拾她?怎麼弄回去?不能捆在馬上,難道讓她自己騎馬嗎?”
“給她鬆了繩子,讓她自己騎馬。”黑衣人稍稍避開顧畫蕊,沖著手下小聲道,在他們眼中此時的顧畫蕊半死不活的基本是沒什麼威脅性了,“若是自己騎馬出了什麼事情,可就與我們無關了。”
眾人都以為半死不活的顧畫蕊正被兩個人架著勉強的站著,此時的她雖是閉著眼睛,而耳朵卻是高高的豎起聽著他們的話。
聽了黑衣人的話心下卻是忍不住大喜,她原以為黑衣人看到現在的情況會與她共乘一騎,沒想到竟是直接允許了她自己騎馬。
顧畫蕊不知道的是,在黑衣人他們這行,是很忌諱和被綁架的人近距離接觸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摘了面巾,更不要說共乘一騎了。所以也便讓顧畫蕊鑽了空子。
“可她這樣子能自己騎馬嗎?”一手下聽了卻是狐疑的看了顧畫蕊蒼白的臉色一樣,開口問道。
黑衣人聽了也是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糾結,先這樣吧,騎騎試試,若是速度太慢誤了行程。實在不行就只能打暈裝麻袋了,也不管那邊主子的吩咐了,畢竟情勢所迫。
“喂,顧家大小姐,大小姐,醒醒了。”那黑衣人許是對先前顧畫蕊主動將財物交出的行為比較滿意,當下裡態度也不算太壞,並沒有直接動手。“看你配合挺好的,所以不捆著你了,自個騎馬吧。不過別動什麼歪心思,我手上的大刀可不長眼,雖說不能要了你的命,可你這白淨淨的臉上若是多個刀疤,可就不漂亮了哈。”黑衣人說完也不忘再加兩句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