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鄭重地說道:“宸妃娘娘,這琴絃下有一根毒針,若是民女估算不錯的話,上面應該沾染了劇毒。”
宸妃面色慌亂,靜萱公主連忙跑了下來,果真就見琴絃下藏著一根細細的銀針。若是不主意的話,真的會刺到手指。
“到底是誰居然敢在這上面下毒,本公主絕不放過她!”靜萱公主怒道。
繞梁琴是皇上賜予宸妃彈奏,將毒針放在琴絃之下,就是傻子也能夠想到,這分明就是沖著宸妃娘娘過去的。
楊婉兒上前,神色也充滿了震驚。不過擔憂靜萱公主沖動,還是將她拉到一旁,安撫著。
顧畫蕊看向宸妃,清淩淩的眼眸沉靜穩重,沒有一絲慌亂,她現在更關注的是宸妃的反應。
宸妃神色難掩驚慌,很快就被掩藏住。她轉身就鄭重地對奴婢吩咐了下去,讓人先去太醫院將太醫叫過來,檢查琴絃下毒針是否真的有問題。
隨後,命人將宮婢的屍首送去大理寺。讓大理寺的仵作立刻檢查出,此人身上所中何毒,再做其他的打算。
所做的每一步,都能夠看得出宸妃的冷靜沉穩,即便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依舊能後表現出臨危不亂的鎮定,絲毫不缺乏身為貴妃的尊貴。
宸妃有如此手段,難怪這麼多年在後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夠遊刃有餘。
這下,顧畫蕊的心中也算有了答案。自己並非是看不出宸妃有意拉攏自己,只不過先前自己一直在考慮,為此從未入宮來瀟湘宮看一看。
就方才來看,宸妃的確是後宮一股不錯的勢力。難怪前世皇上病逝之後,宸妃是眾多嬪妃之中,唯一一個成為皇太妃的人。
宸妃手下的宮婢辦事極快,半個時辰就已經將她吩咐的事情,通通辦妥了。
根據宸妃身邊貼身宮婢春雪的回稟,琴絃下的銀針的確塗了劇毒,沾染後不超過半盞茶的功夫,必然身染劇毒而死。
而拿繞梁琴的宮婢所中之毒,經仵作檢查後,的確是同銀針上的毒藥是同一種毒性。
宸妃不想靜萱公主牽連入後宮爭鬥之中,就命人讓靜萱公主和楊婉兒二人先退下,並病屏退了所有的宮婢。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只剩下顧畫蕊和宸妃二人。
“顧大小姐方才沒有彈奏古琴,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妥是麼?”宸妃淡笑著問道。
顧畫蕊不推辭,應了下來:“民女只是覺得宸妃是愛琴之人,繞梁琴乃是絕世好琴,怎麼可能上面會沾染了一滴汙漬。”
春雪提到過,拿琴過來的宮婢拿琴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紮破了手指,那一滴紅點應該是宮婢的鮮血。
如此細膩精緻的心思,觀察入微。
宸妃聽聞後,微微點了點頭。
“顧大小姐這麼聰慧,也難怪李院長和夏女師三番四次在本宮面前誇耀你。”宸妃語氣透著贊許之意,“那你應該也能夠猜到,本宮將所有人撤開,應該是有話想對你說吧。”
顧畫蕊淡笑道:“宸妃娘娘盡管說便是。”
宸妃會心一笑,倒是個聰慧的孩子,都不需要自己多費口舌,看來自己的抉擇應該不會出錯。
“這些日子邊關戰事連連,我暨國處於北國和南國中間。現在北國兵力強盛,而大雪連連,邊關戰事吃緊得厲害,必須要向南國借兵。”宸妃抿了口茶水。
“而南國借兵的唯一條件是,與我暨國聯姻,並要求必須是暨國的公主方可。但是整個後宮中,唯有靜萱一人的年紀適合。”
說到這裡,宸妃精緻的水眸劃過一抹隱忍的恨意,稍縱即逝,長袖下細長的指甲緊緊地扣著把椅,滿是憤意。
靜萱是她唯一的女兒,自幼就被自己捧在手心中,她怎麼可能讓人將她的靜萱遠嫁南國。
南國地勢偏僻,四季潮濕,食物異常緊缺。讓她的靜萱遠嫁到這種地方,宛若割她心頭之肉。
她本想讓皇上選一名郡主,封為公主遠嫁南國。可皇後也不知曉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自出了鳳儀宮後,自己再提及此事,皇上都是閉口不談。
後面的事情宸妃簡單地跟顧畫蕊說了一遍,顧畫蕊也差不多都能夠猜到。
顧畫蕊直言道:“那麼宸妃娘娘的意思是什麼?”
話都已經挑明瞭,就直接挑清楚。
宸妃同時說道:“本宮希望你能夠讓相府替本宮進言,莫讓靜萱公主遠嫁南國。”
“若是你能夠幫本宮這個忙,本宮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現在皇上根本不聽自己所言,她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