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發簪狠狠地往桌面上拍了下去,聽到一聲巨響,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老爺發起火來,他們還是不要惹得好。為此,幾乎無人敢多說一句。
而依偎在顧長衛懷中的風蘭奇,此刻已經停止了哭泣。她的眼神淡淡地落在顧畫蕊的身上,泛起了一絲冷冽的笑意!
顧畫蕊自知現在是百口莫辯,她就算是解釋再多,但凡是顧長衛認同的事情,再多說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可就算內心再怎麼慌張,顧畫蕊也始終保持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旦自我慌張,亂了步伐,那麼就很容易讓人發現自己的弱點,從而導致更多的岔子。
她忽然就跪了下來,雙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清淩淩的水眸滿是堅定,:“父親,若是金簪真是女兒的,那麼女兒用完之後,為何不將金簪處理,反而落在了二姨娘的手中?”
顧畫蕊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二姨娘當即心中一緊,神色怔了怔,一時間啞然無語。
顧長衛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覺得顧畫蕊所說的確是一個疑點。他望著二姨娘質問起來,希望能夠得到她的答複。
風蘭奇暗自咬牙,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設計的計劃,居然給忘了這一點。
她眸光轉動了幾下,支支吾吾了半響,還是沒能夠相處,自己該怎麼回答。
此時,站於旁邊的王嬤嬤見事態不妙,急忙走上前,跪在地上道:“還望老爺明察,此金簪是老奴在收拾的時候,無意在桌底發現。或許是大小姐太過緊張,不小心遺漏再次。”
這確實也解釋的通。
顧畫蕊卻冷笑了一聲,道:“那麼王嬤嬤怎麼就不覺得,是故意有人栽贓陷害本姑娘呢?”
的確是有這種可能。
顧長衛仍舊將信將疑,將手中的金簪來回翻看了一遍。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看顧長衛更願意相信誰了。
“怎麼說二姨娘這些年沒功,也有勞。小少爺這些日子跟在二姨娘的身邊後,不僅人都白淨了許多,還說話呢!”王嬤嬤突然說了一句。
顧畫蕊神色一僵,神色緊張地望著顧長衛,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答複。
沒想到王嬤嬤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到了顧懷瑞的身上。顧長衛一直都將顧懷瑞捧在手心裡呵護,王嬤嬤這番話明裡暗裡都在指責自己的母親。
恰巧,當初顧懷瑞中毒一事,到現在自己沒有查到什麼能夠證明母親的清白。看著顧長衛臉色愈發的難堪,八成也是跟自己一樣,想到了母親的身上。
剎那,顧畫蕊的心思陡然就沉重了,就像是一根線,正在緊緊地拉住了一樣。
片刻後,顧長衛怒然猛拍了下桌子,他拿起桌上的杯盞,就朝著顧畫蕊砸去。
本來,顧畫蕊是能夠躲過去。可她的身子卻直挺挺地跪在那裡,紋絲未動。這下,那杯盞恰好就打在了她的額頭上,由於力氣過硬,碰出了一個血窟窿。
一股暖流,順著她額頭流淌了下來。
“枉為父平日教導你,你居然膽敢毒害自己的親妹妹,可見你心腸何等歹毒?”顧長衛指著她,憤怒地教訓著。
顧畫蕊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突然也跪在了地上。平靜如水的眸光中劃過一絲寒意,這就是她的父親!
對於風蘭奇的子女,素來不會過問任何緣由,他都會萬分上心。而到了自己和母親的身上,永遠都只有草草了事。
染紅的鮮血有一點遮住顧畫蕊的視線,疼痛不斷地蔓延,眼前有些模糊起來。
但她始終神色不變,眸光堅定,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顧長衛氣憤的時候,越多的辯解,只會讓他越認為你為逃避而找理由。
“女兒沒有做過。不論父親說什麼,女兒的答案依舊一樣。”顧畫蕊聲色透著幾絲虛弱,雕著瑪瑙石的金簪,砸下來的感覺可不輕吶!
顧長衛此刻哪裡還關心顧畫蕊的傷勢,起到心頭,直接斷言,“顧畫蕊殘害幼妹,我顧長衛沒有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女兒。即日起,你就給我滾出相府!”
此話已經定下,風蘭奇斷斷續續地哭聲總算是終止下來。她微微抬起眼簾,望著地上的顧畫蕊,眸光中閃過一抹狠毒!
顧畫蕊你也有今日!
這個結果有些出人意料,顧畫蕊眼神直直地望著顧長衛的背後“難道父親就如此斷定下來,此事是女兒所為,就要將女兒趕出相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