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院子也都沒有空出的。顧畫蕊沒有多想,繼而道:“秋白才搬入晴蘭院,手邊定然是缺服侍的人。你過會去選幾個丫鬟,送過去吧。”
顧畫蕊這麼一說,月濃的心中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謂送幾人去伺候,其實是讓人盯著秋白的動向,以免她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水袖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意,“大小姐吩咐的事情,下人已經去將軍府打探了。”
“方才大雪過來說,舅老爺他們都已經醒了,用完了早膳。不知大小姐要不要過去瞧瞧?”
顧畫蕊點了點頭,隨手從抽屜中拿出一道信封,就塞入了懷中。隨後就起身,朝著秦香院過去。
到了秦香院,沈知言和沈詩雪正在院子內,二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口中的古詩朗朗上口,模樣格外專注。
幾日的好天氣,原本白雪皚皚的相府造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青翠的松樹下,柔柔的陽光透著樹蔭,映照在他們的身上,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靜謐。
這二人格外用功,當顧畫蕊靠近她們的時候,都沒有任何一點反應。
顧畫蕊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表哥和表姐這麼用功,實在是讓妹妹我無地自容。”
這時,二人才回過神來。
沈詩雪原本還以為是誰,回頭一瞧見是顧畫蕊,連忙歡快地跑了過去。她拉著顧畫蕊的手臂,笑著道:“都是我的不好,一直沒有注意到畫蕊妹妹。天這麼冷,你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沈知言也跟了過來,俊俏神色舅舅的眉眼中帶著愉悅的笑意,打趣著說道:“就是!就是!畫蕊妹妹這麼早來幹什麼,瞧你的鼻子都被凍紅了。”
隨著他這一句,四周的人都大笑了起來。沈詩雪卻目光兇悍,將他狠狠地責備了一頓。
一個當哥哥的人,說話一點都沒有哥哥的模樣,反而就喜歡拿妹妹打趣,就該罵!
顧畫蕊看著二人拌嘴的場面,嘴角也噙著一抹濃厚的笑意。
“舅舅和舅母呢?”顧畫蕊忍住笑,對正在喋喋不休責罵沈詩雪問道。
到底這個樣子下去,若是讓相府的下人看了出去亂說,對詩雪表姐的形象著實不好。
沈詩雪對沈知言素來都是各種嫌棄,可顧畫蕊卻明白他們兄妹兩的感情非常好。
在顧畫蕊的問話下,沈詩雪也反應過來,拉著她邊往裡走著,邊說道:“父親和母親都在屋內,我同哥哥每日清晨都會出來吟詩。畫蕊妹妹的手都凍得這麼冷,趕快隨我進屋去坐坐吧。”
說著,沈詩雪用自己暖呼呼的手為顧畫蕊捂著,領著她在長廊內走動著,至於沈知言則滿是委屈地跟在後面。
沈安和張雲汐正坐在屋內,二人不知在商量著什麼。
一看沈詩雪帶著顧畫蕊過來,二人的臉上同時揚起寵溺的笑意。
“我和舅舅正在商量,稍後去漪瀾院看看你怎麼樣。怎麼這麼一早,你自己就過來了?”張雲汐說著,起身走上前將顧畫蕊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顧畫蕊清淩淩的眸子笑眯成一條細縫,“我這不是想舅舅和舅母,為此就特地過來看看你們了。”
說著,她就隨著張雲汐一同坐下,舉止得當,絲毫不失大家小姐的風範。
沈安看在眼裡,心中也有了一絲滿足。姐姐能夠有這麼懂事的女兒,他也是放心了許多。
記得以前自己看見蕊兒的時候,她十足像個調皮搗蛋的小霸王。來之前他還在擔心,要是蕊兒調皮的話,姐姐那麼虛弱的身子可要怎麼支撐得住?
顧畫蕊笑盈盈地繼續說道:“母親身子不好,昨日又操勞了許多,暫時就不能陪我過來一齊探望舅舅和舅母。待有時間,畫蕊陪你們一起去。”
“其實,畫蕊今日來,還是有件事情想拜託舅舅和舅母。”說著,她的話鋒一轉,神色也隨之嚴肅了起來。
沈安和張雲汐望著她嚴肅的神情,二人都互看了一眼,也都有了一絲疑惑。
沈詩雪坐到了一旁,同沈知言挨著坐在一塊,他們也都感覺奇怪。
相府家大業大,要是顧畫蕊過得好的話,何須要他們幫忙。要麼是相府出事了,要麼就是有人欺負畫蕊。
不論是哪個,她沈詩雪都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沈安問道:“蕊兒,你要同舅舅說什麼?”
顧畫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懷中將一封書信拿了出來,推到了沈安和張雲汐的面前。
她望著二人一臉愁雲的模樣,語氣不急不慢地說道:“舅舅和舅母還是先看了這封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