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要上前出言訓斥,就被前方款步慢走的顧畫蕊給阻止了。
顧畫蕊太瞭解水袖了,這孩子除了性格沖動了點,其他都好的很。
不過,上次自己對水袖的責罰還是有效的。她不過朝著水袖使了個眼色,水袖雖然心底裡不服氣,但是瞥了瞥嘴,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緊緊地跟在後面。
大約走了一會,那群丫鬟的嬉笑聲越來越遠,幾乎已經聽不到的時候。
顧畫蕊這才問向身邊的月濃,道:“二姨娘生病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將尋春給責備了之後,二姨娘就忽然病了,這個病可當真是來得突然。
月濃想了想,回道:“奴婢並沒有聽說過,最近錦瑟院的訊息都看得較緊,奴婢也沒有調查到多少。”
原來如此,二姨娘怕是已經暗中命人,將錦瑟院的訊息給封鎖了起來,否則月濃她們又怎麼會不知。
突然出現了這一點,讓顧畫蕊對於懷瑞投毒一事上,不禁大打了個折扣。
顧畫蕊到達錦瑟院內院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兩位丫鬟見了,紛紛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
其中一人提著裙擺,匆匆走上前,神情上帶著笑意,卻也難以掩飾她緊張的神色,追著問道:“不知大小姐忽然到這裡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顧畫蕊腳步頓住,眼神淡淡地瞥了那個丫鬟,正好就看到一抹驚慌在丫鬟的眼中閃過。
月濃正色道:“大小姐是想來問問二姨娘,不知前些日子送過來那位偷老爺血玉扳指的下人,二姨娘到底是處置得怎麼樣了?”
月濃本來語氣就較為嚴肅,讓丫鬟更是慌張,焦急地眼神朝著屋門口望了一眼,這才回道:“還麻煩大小姐在此等候,二姨娘昨夜身染風寒,現有不是。奴婢要進去準備一番,以免汙濁之氣玷汙了大小姐。”
這次,顧畫蕊沒有讓月濃再多問,揮了下手便讓丫鬟退了下去。
就見那丫鬟在另一個丫鬟耳邊低聲說了半天,不知在嘀咕著什麼。二人神色匆匆地跑了進去,在裡面不知折騰著什麼。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後,那兩個丫鬟走了出來,特地給顧畫蕊讓出了一條道路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二姨娘身子不適,弄了一地的汙漬實在不方便小姐進去。現在都已經處理幹淨,大小姐可以進去了。”
說著,就領著顧畫蕊走到門前,為她將暖簾掀起。
顧畫蕊特意將信將疑地再看了眼她們二人一眼,這才緩步走入屋內。
穿過屏風,顧畫蕊帶著水袖和月濃二人,來到了二姨娘所居住的內屋。
屋內燃燒著炭火,已經去頓時有一陣莫名的暖意襲遍全身。
二姨娘今日倒是與往常不同,若是平常必然會身著上等錦緞所製成的衣裳,而今日卻只是身穿了簡單樸素的深衣,此刻正斜靠在軟枕上。
顧畫蕊走上前,熱絡而又貼心地拉起了風蘭奇的手,關懷地慰問了一番:“二姨娘的身子好端端怎麼就病了呢?若是當真是有什麼問題,可定然要說出來,莫要熬壞了身子。不知府中的大夫可曾瞧過了?”
說著,她一雙精緻的眼眸特意打量著風蘭奇臉上的情緒,平靜而溫和地目光下,卻像是暗藏了一把沉默的長劍,能夠洞悉所有的一切。
風蘭奇慘白著面色,額頭綁著紅石金縷絲邊的抹額,瞧著模樣還當真是憔悴的厲害。
她淡淡一笑,眼神中是毫不掩飾對顧畫蕊的第一,說道:“不知蕊大小姐找我到底有何事?若是有事,直說便就是了!何必在此處貓哭耗子假慈悲!”
說著,風蘭奇毫不猶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才懶得跟這個小賤人多做爭執。
顧畫蕊也不惱,繼續笑著道:“二姨娘這話可就不好聽,不管怎麼說你在顧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你還為了我們顧家增添了香火,我身為府中的小姐,怎麼也要來好好看一眼二姨娘吧。”
風蘭奇冷笑了一聲,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畫蕊。顧畫蕊她們母女二人會有這麼好心,她才不會相信呢!
而顧畫蕊微微斂下眼眸,一道眸光打了個轉悠,心下似乎是有了一些結果。
風蘭奇不說話,顧畫蕊依舊開口說著,“若是二姨娘實在是不舒服,那麼我就讓月濃去將劉大夫請過來。劉大夫的醫術素來不錯,若是讓他看了,沒準就將二姨娘的病給醫治好了呢?”
說著,顧畫蕊轉身就朝著月濃吩咐,命她去將劉大夫給叫過來。
而風蘭奇卻不悅了,她就不相信顧畫蕊這個人傻子,幾乎府中的大夫都是自己的人,除了那位她怎麼用錢都收買不了的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