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春見顧畫蕊不肯動容,最終止住了哭泣,擦著眼淚,細細道來,“如小姐所想,奴婢奉二姨娘的命令,為的就是將這個小盒子放在大小姐的房間。到時候奴婢跟隨著她的人進去,告訴她盒子放在哪個位置便就好。”
“如此做法,也是為了防止事情敗露,二姨娘的計劃失敗。只要奴婢人不再,二姨娘就會知曉,奴婢已經被小姐發現了。”
尋春止不住的抽噎著,顧畫蕊收回了目光,將手中的杯盞重新放回在了原位,嘴角不由微微劃起,泛起一絲冷豔的笑意。
她到底還是太小看了二姨娘,居然能夠想到用這個法子。難怪二姨娘突然撤走,她就覺得奇怪。
虧自己還使了個計,將胭脂盒的毒藥倒出來,將自己的胭脂替換到裡面。準備將錯就錯,好讓二姨娘自討苦吃。
到底這一次,自己還是被二姨娘給算計了。
不過,風蘭奇經歷了這一遭,人倒是聰明瞭不少。居然想接著顧長衛扳指不見,好乘機從自己的房中搜出曼久草,嫁禍給自己。
只可惜不知是風蘭奇的人太蠢,還是風蘭奇的運氣太好,並沒有恰好將胭脂給搜了出來。
顧畫蕊將胭脂在指間來回地轉動了幾圈後,她又緩緩地放了下來,隨後目光定在尋春的身上。
“將她打下去,就說是尋春偷了父親的扳指,被下人不小心撞見,送到二姨娘那裡。”說著,顧畫蕊從盒子的底部,果真是掏出了一枚血玉扳指。
“讓二姨娘好好伺候著。”
伴隨著顧畫蕊的話落,就是尋春哀嚎的聲音。然而,不等她開口,她的嘴已經被牢牢地堵上了,說不出一句話來,拖了下去。
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紙張,顧畫蕊又吩咐道:“將此事讓整個府內的人都知曉,這樣二姨娘才能夠狠心,才能夠以儆效尤,鎮住相府那些奴才們蠢蠢欲動的心!”
二姨娘應該怎麼都不想到,自己居然會查到,尋春與她是表姐妹的關系。而風蘭奇以尋春入府栽贓自己唯有,幫她向夫家隱瞞住,自己曾經被休棄的往事。
暨國雖然男女平等,但是被人休棄,不論是男女,都會遭受人的白眼和唾棄。
這也就當初自己討論,年家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年邵陽迎娶自己。
她本來是同情尋春,因為不能生育,所以被夫家嫌棄,留下一隻棄婦書,到底這也並不是她的錯。
可惜,尋春太不是抬舉了,將自己的不忍心和同情當做是籌碼,以此來演戲給自己看。
前世她輾轉與煙花之中,演戲是她們身為青樓女子,最擅長同樣是每日都要有的東西。
更何況,在這偌大的相府也不可缺少。
水袖下去辦事了,顧畫蕊也有些乏了。
同尋春說了這麼久,實在是疲勞的厲害。
為此,就讓盈娘準備一下,在美人榻上小憩了一會。
差不多醒來的時候,月濃和水袖都已經回來了。二人都坐在一旁,一副都滿腹心事要稟告的模樣,可由於顧畫蕊在休息,為此都忍著沒說。
顧畫蕊緩緩坐在羅漢床上,掃了一眼二人,目光頓了頓,最終落在了水袖的身上,嘆了口氣道:“你先說吧。”
水袖也沒什麼大事,說完也應該很快就好了。顧畫蕊這麼自我心理安慰了一下。
“大小姐,事情都辦下去了。由於尋春的事情整個府裡鬧得沸沸揚揚,為此二姨娘不得狠狠地罰了尋春。”水袖高興地笑道,“聽說將水袖給打了三十大板,隨後趕出了相府。而二姨娘更是氣得,在錦瑟院摔東西,聽說不小心摔碎了老爺一個古董花瓶呢!”
顧畫蕊用手撐著下巴,心不在焉地聽著。
對於這些東西,她早早就已經有預料了。
月濃見水袖說完,準備開口稟告自己的事情。奈何水袖還是忍不住上前追問,“小姐,你怎麼血玉扳指藏在那下面的?”
“這有什麼不知道?”顧畫蕊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當然知道,從二姨娘道漪瀾院找血玉扳指的時候,她就已經知曉了二姨娘的目的。
顧畫蕊望著手指上血紅色的扳指,忽然眼眸微微彎起,笑了起來。
誰都不會想到,顧長衛手中代表權利象徵的血玉扳指,根本就是一個假的扳指。
這一點,二姨娘的心裡也是相當的清楚!
顧畫蕊目光流轉,將血玉扳指從手上褪了下來。
前世,顧長衛到自己嫁出去,他才得知真正的血玉扳一直都在老太君那兒。也正是顧長衛為了得到這枚扳指,逼著自己嫁出去!
至於她手上這一扳指,是她早先讓水袖幫自己尋來。總有一日,會是它的用處。
“此事你就當小姐我有異於常人的本事,沒必要太過於追究。”顧畫蕊將扳指遞給水袖,“你去將這個放好了,即便是有人拆了整個漪瀾院,也絕對找不到它的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