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認真細心的模樣,讓顧畫蕊原本心底的氣消了一半。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原因,夜禦天該不會吃明岫巖的醋了吧。
其實,她對明岫巖只是知己的關系。前世自己沒有喜歡上明岫巖,今世更不可能。只是,明岫巖的死對於當初的她來說,打擊太重。
今世在此居然碰見了明岫巖,心中忍不住一番驚濤駭浪。
夜禦天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每每她看在眼中,就越發覺得好笑,眉眼間流露出趣味,語氣中便帶了笑:“夜將軍,你是不是吃醋了?”
夜禦天一聽,那原本就黑沉的臉,現在又黑了幾分,簡直要滴出墨來。本事想反駁顧畫蕊幾句。可一看到她嘴角劃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清靈嬌媚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當即要說的話,頓時就忘了一幹二淨。心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所波動了一下,泛起了陣陣漣漪,一連又一連。
他只是垂首沉默著,似乎是預設了顧畫蕊的說法。
顧畫蕊本來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剛到嘴邊的話,頓了頓,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話頭一轉,看向門外,“外面那些屍體,夜將軍還沒有向我解釋呢。”
夜禦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顧畫蕊,見她的面色已經恢複平靜,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他淡淡地說道:“這些是我的手下,在去青雲觀通報的時候,路上所發現的屍首。一共十八人,分了三次突襲。”
“可惜,他們卻遇到了另一撥人,手段更加高明。看樣子,對方的勢力不容小窺。至於他們所使用的武器,我的人也進行了排調查,根本查無蹤跡。”
居然能夠查無蹤跡,那麼久說明這個組織極為神秘。可是,夜禦天這話她就不解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人要刺殺我的母親?”顧畫蕊驚道。
夜禦天點頭,語氣凝重地分析了起來,“不錯,因為凝秀回來的時候,在顧夫人的馬車上,發現了一些被力氣所造成的痕跡。而這些特有的痕跡,同這些死去的黑衣人手中所持的兵器如初一轍。為此,我斷定應該是有人暗中謀害顧夫人。”
“你不是說著一群人是被另一群人所殺,武力都在他們之上,這又是怎麼回事?”顧畫蕊不解。
夜禦天黑沉的神色稍稍緩解了幾分,也露出不解的神情,“這方面我命人查過了,始終是沒有任何頭緒。這夥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尋找不到他們絲毫的證據。”
聽了夜禦天的這一行話,顧畫蕊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細細思緒,百般不得其解。
方才那些屍首雖已經腐爛,但是從他們儲存完好的身形來看,都是身形強壯矯健之人,應該是受到過特殊訓練,很有可能就是江湖之中那一門殺手門派。
可二姨娘母家只是一個小商戶,根本是不可能培養出這批殺手。再者買/兇/殺/人的話,所需要的銀兩可是一筆不小的數額,就二姨娘母家的家境還是完全承受不住的。
如果不是二姨娘,那麼又是誰會對母親起了殺意,要用這種方式來追殺母親。思來想去,除了顧長衛一人,好似是無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可是,根據風萬榮所說的話,父親是聽信了二姨娘的話,才將母親送到了青雲觀。這一下,線索又完全對不上了。
這個問題雖然沒有相同,但是夜禦天卻透露給她一個很重要的資訊,就是關於顧懷瑞所中之毒。
根據夜禦天將被趕出府的溫長鳴口中所得知,他從好友那裡問出,顧懷瑞的的確確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也確實是在進入暖春院開始,就被人慢慢地投毒。
所中的毒藥是一種名為曼久草的毒藥,若是長期服用,會使人出現高燒不斷的現象。隨後會導致五髒衰竭,慢慢將身體拖垮。
事後,一旦此毒侵蝕入人的肺腑之中,不僅無法解開此毒,還會根本就不會從屍首上,發現有關曼久草的一絲痕跡。
這也是此毒極為厲害之處。
就顧懷瑞的身子,只要再接著少量服食三月,必然會因為而斃命。
想到此處,顧畫蕊不由犯了難。
在前世,顧懷瑞就是二姨娘和顧長衛的心肝寶貝,當真是捧在手中怕壞,含在口中怕化。二姨娘就真的會為了她和母親,對顧懷瑞動下如此殺心?
本想自己緩緩地走出去,可剛剛雙腳一下床榻,整個人就被夜禦天給淩空抱了起來。
不論顧畫蕊是多麼的不願意,夜禦天堅決不肯放她下來。
這走出了屋子,如此親暱的舉動,讓原先坐在那裡商量事情的三人都看在了眼中。
六皇子調笑著走了過來,要開口打趣著,卻被夜禦天一個冷冽的眼神,給打了回去。
四皇嘴角始終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本身就很看好這顧家大小姐,能夠與禦天在一起,倒也著實般配。
在月濃推著輪椅回到漪瀾院的時候,就聽到院內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不由心中好奇,詢問月濃、水袖二人院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