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過去跟盈娘打趣,盈娘也跟著說說笑笑起來。不過,盈娘忽然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方才從小廚房回來的時候,聽她們議論,似乎是衙門來了人要找老爺。不過老爺不在家,李總管就讓他們等等。”
顧畫蕊一聽,忽然來了興趣。一邊吃著蜜釀桂花糕,一邊問道:“可知衙門的人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雖然這是在京都燕陵,天子腳下能夠當個四五品的衙門小官,那也比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強,但是顧長衛到底是丞相,衙門的衙役忽然跑到相府來,說是要找顧長衛,恐怕定然不是小事。
盈娘語氣輕緩地說著:“這是我也問了,聽他們說好像是在哪個林子裡,發現了咱們府裡馬夫的屍體。好像後來還有一個人去投案自首,說是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還有這等事?”水袖甚是不解,最近府裡好像沒有馬夫請假回鄉的事情。
月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聲問道:“大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查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畫蕊眼眸微斂,細細揣測一番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就讓月濃過去瞧瞧,只是千萬別讓錦瑟院的人給察覺到。
月濃這一去就去了一兩個時辰,顧畫蕊閑來無事,就拉著盈娘去下棋。
想當年在青樓的時候,盈孃的棋藝極好。
雖然顧畫蕊的棋藝也不低,可是碰上了盈娘這樣的高手,她都不知道跟盈娘下了多少盤,每次都是自己輸。唯有一場跟盈娘打成平手,那還是盈娘故意讓了她十個子。可惜若非是青樓女子,盈孃的本事絕對能夠成為當時暨國的女師。
顧畫蕊其實有個小心思,既然自己早認識盈娘這麼多年,那麼自己的棋藝是不是能跟盈娘打成平手。
然而,三場下來了。
水袖掩袖笑著,“大小姐,你這可真是棋逢對手,盈娘都已經贏了三局了。”
顧畫蕊一聽,不服氣地瞪了水袖一眼。誰料,水袖反而笑得更是高興,“大小姐這是輸了還不承認!”
顧畫蕊嘆了口氣,手託著下巴無助地看著盈娘,見盈娘也笑了起來,她這心裡更是鬱悶。看來,盈孃的棋藝當真是天生的!
顧畫蕊剛剛落子,再來一盤的時候,月濃回來了。
她看著笑成一片,而自家大小姐卻一臉陰鬱的模樣,再一看桌上的棋盤,心下也明白了幾分。不過,還是忍不住嗔了水袖兩句。
無奈,水袖吐了吐舌頭,收住了笑意。
顧畫蕊坐回到羅漢床上,盈娘到了一杯清茶,就聽到月濃說道:“回稟大小姐,那個死去的車夫正是多日前,大小姐讓奴婢命人去尋找的車夫。而那個去衙門請罪的人,正是風萬榮。”
“另外,有幾件事情奴婢調查了一番後,跟大小姐簡明的說一下。一點,馬夫被發現的地方,奴婢派出去的人的的確確找過了好幾趟,卻也都不曾發現馬夫的屍體。第二點,就是現在民間突然有了傳言,對於此事民間更是議論紛紛。”
顧畫蕊眉梢一挑,不過神色也只是好奇,似乎是對這件事情並不感到有多少醫意料之外的地方。
原來,衙門的人準備將此事壓下來。可風萬榮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大哭大鬧地跑到衙門,在衙門面前將自己如何下毒,關於二姨娘的計劃全部給說了出來。
這一下子,四周的百姓和行人都將此事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半日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燕陵。
坊間對於此事更是諸多流言蜚語,更有言甚者,甚至傳言說是顧相寵妾滅妻。導致後來,更多的是二姨娘怎麼欺負顧家大小姐,對於顧家大小姐怎麼刻薄。
一時之間,風萬榮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
夜府。
夜禦天坐在外面的石墩上,望著遠處樓亭水榭,似乎是愣愣地出神。
而在這時,不知從何處走出來兩名青衣人。這二人不是他人,正是凝秀、青竹二人。
夜禦天不用轉身檢視,也已經早早得知二人的存在。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語氣緩慢,不過卻透著一股令人無法不寒而慄的殺氣。
凝秀青竹二人跪在地上,其中青竹說道:“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辦妥了。”
“只是……”青竹頓了頓,想說些什麼,不過感受到頭上一股寒冷的目光傳來,話還未開口就憋了回去。
主子向來不喜歡他沒有問,就有人擅自回答。
青竹本以為會受到責罰,誰料耳邊卻傳來夜禦天的問話,到:“有什麼你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