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之後,顧畫蕊靠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月濃和水袖二人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倒是給顧畫蕊到來了一個好訊息。
水袖興奮地走上前,跟顧畫蕊說道:大小姐,你沒想到吧。今日趙文出去跟蹤王嬤嬤,那真是一跟一個準!我和月濃帶人過去,正好把那小子給抓到了。”
“大小姐你可不知,我們去的時候,這小子可正好逃跑。還好月濃心細,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沒讓這小子給跑了。”
顧畫蕊在月濃的攙扶下,走在了羅漢床上,贊許地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好,我沒你們這兩個左手右臂,只怕是什麼事都幹不了了。”
說著,把水袖高興的眉飛色舞,笑得合不攏嘴。
顧畫蕊問道:“現在他人呢?”
“趙文帶著人看著呢,在院子裡面。”月濃道。
顧畫蕊又問,“帶回來的時候,沒讓西苑那邊的人給發現吧?”
月濃道:“大小姐放心,事情都辦妥了,西苑的人以為他已經離開燕陵了。”
顧畫蕊點了點頭,讓月濃和水袖將人給帶上。
不一會,趙文帶著人,將那人五花大綁地帶了上來,往地一扔,將裹在那人頭上的黑布給拿掉。
此人生得賊眉鼠眼,身上的衣物一看也是富庶人家才能夠穿得起。被趙文使勁的往地上一扔之後,吃力地‘哎喲’了一聲。
那人睜開眼,就感受到顧畫蕊冰冷的眼眸朝著他望了過來,下意識地也看了過去,脫口而出道:“這不是顧家大小姐麼!怎麼把我給捉過來了?”
顧畫蕊微微擰眉,看著地上平躺著的男子,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怎麼,這人卻認出自己?
月濃上前道:“小姐,我們已經查過了,此人不是咱們相府的人。看他的衣料,應該是淮南那邊才盛産的布料。”
那人似乎是反應過來了,連忙又蹦又跳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唯唯諾諾地看了顧畫蕊一眼,連忙別過頭,不再開口。
不管顧畫蕊怎麼詢問,此人就是不願意開口。水袖不悅,上前就揪起了此人的耳朵,頓時一陣陣刺耳的叫聲傳來,依舊是死活不肯開口。
把水袖氣得不行,在顧畫蕊一聲吩咐下,只好憋著一肚子的火走到了一旁。
水袖一走,這人就在地上耍起了無賴,喊著鬧著,說是相府家的大小姐打人不償命,要將他給活活打死。
顧畫蕊坐在一旁看了半天,非但不惱火,反而忽然笑了起來,“來人,給這位公子松綁,拿個凳子讓他坐下來。”
那人以為自己喊了半響,顧畫蕊是怕了,當即就得意起來,朝著站在旁邊的趙文等人喊著。
不過,趙文也不氣,讓人給此人松綁。他倒是相信,憑顧家大小姐對付這種流氓無賴不是什麼難事。
倒是水袖不服氣,剛要上前跟顧畫蕊說說,月濃卻按住了她,給她一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嬤嬤帶著婉娘熟悉了一圈之後,按照顧畫蕊之前的命令,將婉娘給帶了過來。
婉娘剛一走進屋子,一瞧坐在那裡的人,驚訝道:“風萬榮,你怎麼在這裡?”
風萬榮一聽有人認出了自己,在轉身一瞧,就看到正站在門口的婉娘。連忙驚慌失措地將自己面容給捉住,喊道:“你!你認錯人了!”
婉娘一聽,微微蹙眉,就覺得不對。她生平記性極好,怎麼會好端端地認錯人。不由向前走了幾步,要將風萬榮看清楚。
顧畫蕊也乘機朝著趙文使了眼色,趙文得意,連忙帶人上前,一下子就將風萬榮的手給掰開了。就是再不情願露臉,力氣又怎麼有相府看家護院家丁力氣大呢?
婉娘一瞧見那長臉,氣得渾身直打顫,指著風萬榮的鼻子就罵道:“我就說我怎麼會認錯呢!就是我會認錯別人,你絕對不會認錯你這麼個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我娘當年見你們家窮,好心將你招到府中做事。”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暗中讓我爹陷入了賭博之中,串通外人害得我爹一下子就輸掉了家業。而你在最後見我們李家不行了,將我娘留給我的嫁妝給捲走了,害得我娘最後病死,連個安葬的銀子都沒有!”
話還沒說完,婉娘就沖上前,朝著風萬榮便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月濃怕事情再這麼鬧下去,起碼把西苑的人給招惹過來,連忙命人將她們二人給分開。
不過,這婉娘下手也是重,不過一會,就將風萬榮的臉上劃出了三道大口子,血糊糊的。
顧畫蕊嘆了口氣,她走到婉孃的身邊,細心安慰道:“婉娘,你也不必太過傷心。你告訴小姐我,這風萬榮到底是什麼人?”
婉娘臉上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落個不停,看著讓人憐惜。過了好一會,這才止住了淚水,抽噎著說道:“風萬榮是我家以前一個下人,可是總是結實一些三教九流之人,也因為這事害的我家家破人亡。”
“奴婢後來也打聽了,此人後來家中也不知為何富裕起來,好像是因為他家有個在燕陵做姨娘的表姐,可有錢聽說。我去找他們理論,那兒縣太爺都賣給他們面子。”
婉娘這麼一說,顧畫蕊的心下就有定論了。她眸光微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旁瑟瑟發抖的風萬榮,看得風萬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急忙撇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