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顧畫蕊這一聲落下,紫荷嚇得當即就跪在了地上,渾身瑟瑟發抖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良久,才從口中擠出幾個字,突然喊了起來:“大小姐,此事都是奴婢的錯,都是二姨娘逼奴婢這麼做得啊!大小姐,求求你放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定然再也不幹了!”
顧畫蕊沒有開口,嘴角的笑意沒有減去一分。而整個屋子,都能夠清楚地聽到紫荷陣陣哭訴之聲。
顧畫蕊將手中的杯盞放了下來:“太吵了,讓她安靜一會。”
隨著顧畫蕊這一聲令下,頓時身後的李嬤嬤就帶著使喚婆子上前,不過一會,就將紫荷的嘴給堵上了。
整個屋子,只剩下紫荷滿是恐懼的‘唔唔唔’聲。
“紫荷,我捫心自問。以前對你們這些下人,的確是我這個做小姐的太苛刻了。可是這些日子下來,大小姐不論是給你們的月錢,還是平日給你的賞賜,每一樣我是落了的。”
顧畫蕊頓了頓,抿了口清茶潤了潤嗓子,又繼續柔柔地說道,“我對你們給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管好自己的事,給我規規矩矩的。可是連這個你都做不到,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顧畫蕊望著紫荷滿是恐懼的眼眸,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沉。
她道:“你怎麼都不會想到,我命人放出假訊息,說是我已經查出,到底是何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隨後,我命人在西苑附近守著。為的,就是等你!”
顧畫蕊說得最後一句,每一字都是格外的清晰,字字鏗鏘有力,為的就是要讓紫荷聽清楚。
紫荷也是矇住了,她在地上微微顫抖著,淚聲俱下。
“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你的面前,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二姨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顧畫蕊道,“倘若是你說錯一句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可是記得,你家中雖然父母雙亡,但是還有一位年幼的弟弟吧。我勸你,應該為你那年幼的弟弟好好考慮一下。”
李嬤嬤將塞在紫荷口中的布拿了下來,也不只是聽了顧畫蕊的話,還是因為她那個年幼的弟弟,紫荷安靜了許多。
她聲色微微發顫,哽咽著將自己在西苑的事情,給顧畫蕊說了一遍。
果真,二姨娘在聽到顧畫蕊的訊息之後,格外的緊張。隨後,就讓身旁的王嬤嬤去通知一個什麼人,讓他今日趕快離開燕陵,不要讓任何知曉,他曾經道燕陵來過。
隨後,讓紫荷繼續千萬要小心的看著,一旦有什麼訊息,就立刻通知她。
而她給紫荷的好處就是,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二姨娘重掌大權,她會將紫荷的賣身契還給她,在給她一些銀兩,讓她出府好好的生活。
顧畫蕊聽完之後,杏眼之中眸光微動。她很同情紫荷從十歲便就賣身進入相府,為的那就是能夠照顧她家中年幼的弟弟。只是,紫荷若是有困難,完全可以找自己說,卻偏偏聽信了二姨娘讒言,這一點顧畫蕊是絕對不能夠原諒的。
她微微嘆了口氣,吩咐道:“此事我會命人去徹查,但是你不能夠再呆在漪瀾院伺候了。我念你家中還有幼弟照顧,給你十兩銀子,你往後就到後院去打雜吧。”
說完,顧畫蕊便就起身離去。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紫荷依舊是淚聲俱下,可這一次對於顧畫蕊卻是心生感激。她要恨,只恨自己當初聽信了二姨娘的話。
不然,這樣的事情不論是放在誰家院子裡,就是不被主子亂棍打死,也會被趕出府。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因為此事被趕出去,到了外面還有誰能夠收留自己?
雖然被趕到後院,髒活累活很多,比在漪瀾院的月錢也少了很多,但是總是沒有離開相府。起碼在相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就是她這個最低等地丫鬟,也比小戶人家的高等丫鬟好了很多。
回到屋中,顧畫蕊已經累的不行,坐在羅漢床上,靠著身後的軟枕就要歇息。可這是,耳邊卻傳來水袖的碎碎念,“小姐也是太好心了,要不是因為她暗中跟二姨娘串通好,小姐早早就已經察覺了二姨娘和老爺的事情了。沒準,夫人也就不會被貶到青雲觀受苦!”
顧畫蕊看了她一眼,這還是看東西太淺薄。她一邊半眯著眼,一邊同水袖解釋著,“就是這次不是紫荷,你當二姨娘就不會找別人了?我們能夠在二姨娘的身邊插人,二姨娘就不能夠在我們的身邊插人麼?”
“行了,你們這些日子在院子裡看緊著些,讓李嬤嬤也激靈著些。乘著現在我手中還有相府的掌家權,你和月濃明日去看牙婆子那裡瞧瞧,有沒有面容姣好,不錯地買幾個回來。把漪瀾院的人也應該清一清,換換人了。”
一聽到明日能夠出去玩,水袖高興的不行,拉著月濃連忙就朝著外走去。
月濃卻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有話沒有問,小姐也沒有讓她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