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抱著顧畫蕊往回走。
無奈,顧畫蕊實在是感覺,自己鬥不過夜禦天,只好束手投降。
可是,這一次顧畫蕊想讓夜禦天把自己放下來,夜禦天就是冷著臉,死活不放手。不管顧畫蕊怎麼說,都裝做出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府中不少丫鬟僕人看到這一幕,沒想到他們家少爺原來是會親近女子的,不由都偷偷抿嘴笑了起來。
看的顧畫蕊的臉頰,一陣一陣顏色的。看來,她下次還是不要招惹夜禦天這樣的人物了,保不準夜禦天還會相處其他什麼更厲害的招式,來對付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前廳,夜禦天將顧畫蕊放了下來。顧畫蕊本來想跟夜禦天解釋一番,可是當她的視線落在一旁走來之人的身上時,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二話不說,就朝著內屋走去。
對於顧畫蕊出奇的表現,夜禦天也感到了一絲怪異,順著顧畫蕊的眼神看了過去,也看到一人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雖然還沖著他打招呼,但是夜禦天微微皺眉,心下有一絲不悅。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大皇子,皇上最得寵的皇子,更是最有利被立為儲君的一位皇子。
顧畫蕊坐下,看似精緻的面容淡雅平靜,可長袖下的手卻緊緊地攥在了一起,不停地絞著手中的繡帕。
她恨不得將這個大皇子抽筋撥皮,若當年不是因為此人從中搗鬼,她就不會再次淪落到青樓,夜禦天更不會死於非命。
看來,一切當真已是命中註定。
相比近日來,大皇子應該是來找夜禦天商量,讓夜禦天投入到他的門下,幫助他奪得儲君之位。可是,卻被夜禦天給一口拒絕,使得大皇子從此對夜禦天心生憎恨。
顧畫蕊讓自己竭力鎮定下來,細細思考一番。既然自己可以在這個時候來到夜府,那麼她就一定有辦法阻止此事。
大皇子笑道:“沒想到今日夜將軍正巧在府上,本皇子今日特地過來拜訪,相信不會打擾了夜將軍吧?”
夜禦天早早就一臉神色冰冷,在打量了大皇子一番,確定了他的來歷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大皇子有心了,只是在下寒舍簡陋,恐會讓大皇子有些不習慣。”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小屋子容不下大皇子這一尊大菩薩。大皇子的臉僵了僵,氣氛不由有些尷尬,幹笑了幾聲之後,繼續笑道:“夜將軍可真是會說笑,其實今日過來,還是有一件事情想跟夜將軍商量商量。”
夜禦天一聽大皇子這話,雖然心下明白大皇子此言必然是沒有好意,但是他還是很好奇,大皇子想對自己說些什麼。
顧畫蕊故意將自己的頭壓得低一些,不讓大皇子察覺自己是誰。而對於方才那些話,她都一五一十地聽了下去。
現在朝中局勢變動,人人都在拉黨結派,都是為了儲君之爭。現在雖然還未曾出現明顯的趨勢,但是用不了多久,會因為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讓朝中儲君和黨羽之爭徹底爆發。
只聽到夜禦天細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回道:“今日家中遠方的表妹過來,本將軍還要陪表妹出去玩玩,恐怕不能夠陪大皇子聊個盡興了。”
說著,顧畫蕊就感受到自己身後傳來兩束目光,一束帶著疑惑和探究,一束帶著柔柔地笑意。不管是哪一種目光,都讓顧畫蕊瞬間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再次被拒絕的大皇子,依舊是不甘心,又道:“那麼待哪日大將軍有空,本皇子在最好的酒樓開一間廂房,誠請夜將軍過去坐一坐,小敘一番,如何?”
顧畫蕊本以為夜禦天會拒絕,畢竟在前世,對於像大皇子這樣的小人,夜禦天素來是最為討厭。
然而,夜禦天的回答,卻出乎了顧畫蕊的意料,他居然答應了大皇子的請求,這可把大皇子給樂壞了。
倒是顧畫蕊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下卻清清楚楚,難怪大皇子這輩子費勁心血,上世到最後都沒有爬上王位。看來也是表面上厲害,骨子裡還是笨的厲害。
夜禦天讓管家送走了大皇子,這次啊緩步走到了顧畫蕊的面前,他劍眉微蹙,緩緩問道:“方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顧畫蕊被忽然這麼一問,不由愣住了,正想著應該找什麼話跟夜禦天解釋一番。夜禦天卻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坐在了顧畫蕊的對面,淡淡地說道:“快吃吧,飯菜都要涼了。”
天已經入秋,不由有一些發涼。顧畫蕊用完了早膳,身上不禁有些暖和和的。
此時站在夜府的門口,等著馬車過來。只是在夜府呆了一天一夜,只怕是老太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擔心了吧。
而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一個丫鬟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件鵝黃蝴蝶百花鬥篷,遞到夜禦天的面前,“將軍,東西奴婢已經拿過來了。”
顧畫蕊耳朵視線落在夜禦天的手上,就見夜禦天將鬥篷給拿了起來。
這貨該不會是自己穿吧?不過雖然樣式比較女氣,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其實還挺好看。
顧畫蕊腦海之中莫名其妙的一同亂想,忽然那一件鬥篷披在了他的身上,耳邊傳來夜禦天溫熱的聲音,“天涼了,家裡也沒有女子的衣物,我就讓丫鬟將我孃的衣服拿出來,應該不難看。”
的確不難看,這件鬥篷雖然已經放了許多年,但是保養得極好,雖然款式舊了一些,但是色澤和布料都是極好的。這麼披在她的身上,只感到雙肩一陣暖意。
顧畫蕊與夜禦天深邃的眼眸所對視,這一刻她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