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聽見那聲輕到不能再輕的笑聲,鳴人略感疑惑的偏了偏腦袋,忽然一陣短促的金屬寒光劃破虛空,鳴人心下一驚,側身躲開,金色的發不免被削落幾縷。
那人沒有放鬆,迅速攻向鳴人,見對方不是什麼善茬,鳴人也拿出一直隱藏在袖間的苦無對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兩人在那間狹小的房間中不停休的打鬥著,似乎相互約好似的,雙方都沒用忍術,只是單純的體術對決。有好幾次鳴人都佔了優勢,但是那人像是知道鳴人的攻防弱處似的,總是能一擊扳回形式。
當了這麼些年的火影,論忍術體術,這世上沒幾人能出他左右,現在卻時時被人壓制,鳴人既感到久逢對手的喜悅也感受到自己內心的焦躁。
見久久未分勝負,鳴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起了忍術。“風遁·風刃切。”
無數由風幻化為刃的氣流向那人攻去,那人似乎是愣了一會兒,一個閃身就到了鳴人身後,一個擒拿手將他按住,強勁的風慢慢平息下來。
動了動身子,鳴人發現那人並未使多大的勁兒,就在他想要聚起氣力掙紮的時候,那人慢慢的開口了。
“過了這麼多年不見,鳴人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還真沒改,但是忍術精進,可以自由控制這個術的範圍方向了。”
說完,手一鬆,鳴人一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仰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隱埋在黑暗中的臉。
那人緩緩走向鳴人,他的輪廓在月光下逐漸明顯起來,一頭金發帶著淺淡的月輝,流光溢彩的藍色眼眸微微下垂,注視著鳴人的眼神近乎虔誠。
“我回來了,鳴人。”
<<<
夏日祭後的第二天,晴空萬裡,豔陽高照。
就在卡卡西抱怨著今天是入夏以來最熱的一天時,他被第六代火影召見了。
來得很突然的召見,卡卡西忍不住再次抱怨,卻不曾想到之後他會面臨這世上來得最突然的事情,——他那親親愛愛的老師沒有死。
見到不停以眼傳情的兩人,卡卡西真心覺得他活得時間其實可以不用那麼長,再長下去就要變成宇智波斑或者波風水門這樣的老妖怪了!
撫著額角,卡卡西開口道,“火影大人,這就是你緊急召見我要說的事情麼?我想我已經足夠清楚了,那麼,可否容許我先行告退,家裡的秋刀魚還擺在桌上再不放冰箱就不能吃第二次了,你也知道,這個天氣菜放久了不行。”
鳴人抽了抽嘴角,點了點頭,臉上黑紅交錯。
待卡卡西離開後,鳴人才小聲抱怨起來,伸手揉著自己的腰,眼睛瞪著一邊微笑著的某人,眼中的警告意味明顯。
某人只是笑,不說話。
<<<
據說,那一天所有到火影辦公室交任務報告的人都會看到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他們敬愛有加的第六代火影大人面色不善的說著正事,眼神卻時常瞥向角落處那個微笑著的金發男人,更詭異的是,那個金發男人長著四代火影的臉。
光是這個,就夠嚇人了,任誰都知道,四代火影在21年前那場浩劫中沒有死亡,但是在與宇智波斑對決之日,村中的忍者都看到了那個金發男人發動了那一用即死的忍術屍鬼封盡。
但是現在卻……
於是一向和平又和諧的木葉村中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他們的六代火影大人,見鬼了!
<<<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鳴人趴在木桌上批閱著無數張公文,百無聊賴,身邊的某個金發人士依舊很有存在感的面帶微笑著看著鳴人。
轉過頭瞥了一眼金發人士,又迅速轉頭,鳴人的耳根像是燒了火,不過幸好有鬥笠擋著,不然要是要那個人瞧見了,今晚上鐵定要睡在浴室了。
水門回來的那個夜晚,鳴人問過他為什麼五年前會不見蹤影,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他面前,水門給的答案是,這一切都是那個超級bug的存在的時空管理局搞的。
因為水門的身體不能在這邊的世界堅持多久,到了該回收修理的時候就把他回收回去修理了。
說得簡單輕巧!
鳴人撇了撇嘴角,將下巴枕在手臂上,目光越過透明的玻璃落到影巖第四個頭像上,表情晦澀。
這幾年來,鳴人曾想過未來的他是怎樣的,沒有水門的他又會是怎樣的,試想過無數種情況,有自暴自棄,也有裝模作樣的過著每一天,更有想過直接去陰曹地府報道,但是從來就是沒有想過水門會有回來的一天。
或許他早就接受了“水門不會回來”這個說法,雖然每天都在期待,但是內心的火焰已經燃燒殆盡了,每一次夜中驚醒的時候他的習慣性的轉頭去看一邊有沒有水門的影子,但是,每一次都是沒有,每一次夢醒後,都沒有水門的影子,這個世上也找不到他還活著的證據,漸漸地,似乎也就這麼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