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正專心致志的盯著手中的木頭,拿著刻刀細細雕琢著。
鳴人單手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斑手中的木頭被削得不成樣子,連基本的輪廓都沒有,鳴人不禁發出一聲嗤笑。
斑並未理會鳴人,仍舊細心雕刻著,不大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亦真亦幻,好不真切。
有些酸澀的眨眨眼,鳴人實在是想象不出此時這個看上去就快要消失的男子日後為何會變成那般……殘酷?鳴人有些恍惚。
斑注意到鳴人不自然的表情,問道,“怎麼了?”低沉的嗓音透著點點關切。
鳴人失神的想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不然這個男人怎麼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
簡直就像是……那個人。
斑伸出手在鳴人面前晃了晃,鳴人回過神來,摸著後腦勺,笑得大大咧咧,“抱歉啊,剛才走神了,你問了我什麼?”
斑放下手中的事物,細細的打量著鳴人,鳴人被看得頭皮發麻。
“怎麼了?一副很欠扁的表情。”
“……”
斑轉頭,就當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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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斑都在雕刻,只不過木頭換了又換。
鳴人不知道他到底在執著些什麼,有時候晚上會消失一段時間,不過早上之前都會回來,只是身上那掩藏得再深的血腥味兒還是逃不過鳴人的鼻子。
鳴人一直很奇怪,他們一路上的用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幾日斑的表現說明瞭一切,不過鳴人也不說破。
斑的選擇,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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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斑很高興地搖起了熟睡中的鳴人,激動的像個得到糖的小孩子。
鳴人揉揉眼睛,不滿的嘟囔著,“幹嘛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已經睡了一下午了,現在太陽都落山了。”斑無奈的說道。
鳴人撐起身子,看向斑手中的木頭,歪著頭問,“這東西是什麼?像鳥又像屎的……”
斑沒好氣的敲了一下鳴人的腦袋,說道:“這是……算了,給你了,等你看出這是什麼的時候再還給我。”
撇撇嘴,鳴人不屑的看著遞到自己手中那不知是鳥還是屎的木頭,“雖說你刻得不是很好,但是哪有送出東西又要回的道理?嘛嘛,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什麼叫勉為其難?這可是別人做了大半月才做出的成果,鳴人不帶你這樣的吧。
斑鬱悶的小表情被鳴人盡收眼底,鳴人笑著起身,順便將那個還在玩深沉的男人拉起。
橘黃色的夕陽下,兩條黑色的影子被拉得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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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走在斑身後,踩著他的影子,玩得不亦樂乎。
餘光瞟到身後的人,斑臉上是化不開的溫柔,夕陽的餘暉將他的眼角眉梢都柔和了,此時的他心中沒有想著什麼宏偉夢想,有的,只是淡淡的柔情和幸福,拋開一切就這麼生活其實也不錯,不被世俗所束縛,隨心所欲的。
可是……這樣真的好麼?
斑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問著,日複一日,沒有停休。每當他衍生出“就這麼放下一切”的想法時,心底那個聲音就越是響亮。
“吶……斑,你說過你的夢想是要這個世界和平,那麼你想怎麼做?”
斑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件事情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從鳴人嘴裡說出,當初的夢想並不是隨口說說的,只是走過了這麼多日子,夢想也漸漸遺忘。
嘲諷的勾勾唇角,斑應道:“我還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建立一個組織?”
斑一愣,這個的確沒想過,一直以來,他都是暗地裡接些殺人的任務來賺取錢,以個人的形式。他從沒想過要和多少人一起完成一件事,如果非要扯上一個人的話,那就只是鳴人而已。